p; 没想到这张传票真的发过来了,尽管时间有些久了,但到底是发过来了。当然,那少年的父亲在市中级法院工作,也是有着说到做到的能力的。
李建民绕过来,见儿子拿着那张来自于市南区法院的信封与信件,表情古怪,问道:“写的什么?周五下午送过来的时候我也没问,对方也没说,我以为跟你工作有关,也就没打电话告诉你……”
李睿笑道:“没什么,市南区法院组织了一个活动,想邀请我去参加,其实就是想通过我获得宋书记的关注,我只能说他们在做梦。”说着将传票装回信封,将信封塞到了公文包里。
回到卧室换衣服,李睿心中冷笑,想打官司,好啊,那我就陪你们打着玩玩,看看到时候谁在法庭上哭,谁又在法庭上笑。
同一时间,市南区一家高档茶社的包厢里,三个男子围桌而坐。李睿若是过来的话,一眼便能认出,坐在靠门座位上的男子,正是那个落水少年的父亲。
这个人名叫路骁,是市中级人民法院监察室排名最末的副主任,原先在办公室、政治处都有过工作经历,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市司法系统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市辖县区法院的领导干部,认识了好多,也因此自以为是个人物了,平时在生活工作中也就多了几分傲气,对待领导同事的时候还显不出什么,但对待民间的亲朋好友以及陌生人,就显出威势和跋扈来了。若非如此,他也做不出污蔑李睿的事情来。
路骁端起茶壶,给坐在对面主位上一个脸型方正的中年男子续上茶水,笑道:“老马,后天开庭可要麻烦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夫妻和我那死去的儿子主持公道啊。”
那个被他称作“老马”的男子腼腆的笑笑,还没说什么,坐在两人中间的那个身形微胖、短发、戴金丝眼镜、脸容精明的男子插口道:“哎,路主任,这不用说,老马可是好朋友,会办事得很,性格也好,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他帮忙你说是不是?这案子的审判员是他,你就放心吧,绝对跑不了。”
老马讪讪的笑了笑,对二人道:“路主任,金伟,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后天开庭,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毕竟案子特殊,你们又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全凭一张嘴和一张诉状,就全看你们——主要是金伟的一张嘴了。我不能明面上偏袒你们,只能尽量往金伟的主张上靠。好在金伟水平够,市里十大杰出律师之一,有他在,应该没什么难度。”
那个金伟点头说道:“案子我已经从头至尾细细的研究过了,虽说难度确实不小,但有我在,再加上老马帮忙,怎么也不会输了,最次也要弄个庭下和解,让对方赔偿。不过前提是,对方在市里没什么关系,没找律师或者没找到什么好律师。”
老马听到这,提示他道:“金伟,你作为上诉人的律师,可以和被告方联系一下,旁敲侧击,问问他请没请律师,请了的话又是哪个律师所的哪位律师,知己知彼,也就能百战百胜了。”
金伟看了看时间,道:“行吧,那我过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三人又聊几句,眼看正事谈完,也就握手道别,下楼上车,各自离去。
金伟和老马是一起来的,两人也同乘一辆车离去。
车里,老马脸色不虞的叹道:“金伟,你怎么连这种案子都接了,你这是要自砸饭碗呀。你看不明白嘛,这个案子,不管你胜诉还是败诉,你这个律师都没脸。”
金伟听了这话,一脸的苦涩,道:“老马,你以为我想接啊?这种反咬恩主一口的案子,我躲还来不及呢。可是我往哪儿躲?这个路骁是市中院的小领导一个,在市里的司法系统里也算是个人物,认识不少大人物,我要敢拒绝他,他铁定会报复我的,我虽然也认识不少好朋友,也自问可以应付,但人家在市中院工作啊,我以后给人打官司是需要经常去市中院的,到时他给我捣蛋怎么办?我这个金牌律师的名号还不是慢慢臭大街?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接下来的呀。”
老马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说道:“要我说,这个路骁就是搭理不得,什么人品?!人家好心好意舍身忘死的救他儿子,就算没救活,那也是大恩啊,他倒好,竟然还要反咬人家一口,讹诈人家几万块钱!为了几万块钱,连品德良心都不要了,就这样的烂人,还想我帮他打赢官司,嘿,要不是碍着人情,我早一脚踹出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