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的问道:“母亲,马上到了丰收节,户部当真是忙活,各地税收要统计入册,恐怕再回来的时间就少了。”
彭氏不以为意,“你回不回来无所谓,我的女儿能回来就好了,你既然已入职户部,就好好做事,别再闯出祸端来,到那时宁府也不会再护你的。”
孙浦诚恳的点头,心头却是不快的。
“母亲,户部的帐目一年一度核查,这主意可是妹婿所提,想必妹婿很忙吧,不知可有回来看看嫡母?”
孙浦所说正是苏义了,一提起那庶女婿,彭氏面上就不好看了,冷笑道:“这庶女儿不孝,一年到头没有回来几次,但这庶女婿挺聪明的,三天两头就来宁府,这不,今个儿又抱着一堆帐本去了书房,你岳父正在里头与他商量国家大事。”
孙浦一听,脸色微变,随即起身,“母亲,正好我也在户部,若是有什么事儿,父亲大可问我,也不必为难再去找时大人,我这就去书房一趟。”
彭氏一听就知道这个女婿又想争宠了,这个女婿什么心态,彭氏自认为看透了,倒也不点醒,不过给苏义添点儿堵倒也是可以的,她现在也很讨厌看到这个庶女婿,每次来府上,都不会来拜见她这个嫡母亲。
于是准了孙浦,孙浦便起身离去,走时与妻子对视了一眼,想必夫妻二人早已经商量好的。
宁府书房内,苏义将问题的帐本放在桌案上,拿出一本便说道:“父亲,这几本帐目皆是各地养济院的帐目,朝中在地方设养济院的目的是能稳住当地穷苦百姓的民心,每年从国库里拔下去的款皆有数目,这是初设养济院的规矩。”
“只是后来演变成地方税收救济养济院再入帐抵数的作法不知不觉形成后,国库也是默认的,但是我查了这几年的数目,养济院里所消耗的财粮越来越多,早已经超出当年设立的初衷。”
“国库那几年长年空虚,但从不会少了养济院的财粮,这几年国库丰盈一些,可这养济院的花销也随着高涨,我尚且不知这个中原因,但是户部每一笔税收财粮皆有出入,一但失控,便会消耗国库,国库乃凤国之根本,不可本末倒置。”
“再说当年设下养济院是因为战事刚停,不少孤儿寡母无处安家,当年花销多那才正常,如今太平盛世,这几年我与父亲又想方设法控制地方市场价格,压制地方富绅的垄断生意,同时鼓励百姓学艺读书,若这般下去,仍旧还有这么多的乞丐与流民,那便是问题。”
苏义的话不无道理,宁相细看了这些帐目,一年比一年多,今年更盛,尤其是粮米之乡的江南,地方用养济院的拔款来抵帐目,数目之大出乎想像。
宁相看向苏义,问道:“你有何看法?”
苏义自是早已经想出办法,直接说道:“首先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必须多去地方监察,也不能错过养济院的监察,其次收回地方养济院以帐抵税的作法,税赋全部统一纳入国库,再统一按地方分拔银两救济,最后我想看户部过去几年的帐目,若真如我的猜测,我必禀报太子,此事必须清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