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了庆安公主的封号与封地,但我仍旧会疼着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断不用你自作主张。”
苏宛平听着孔氏的话,垂下头去,她的确有心用些手段,能将母后请出宫来,所以早几日她无意间听到喜客来的暗探说在陈州遇到过邬拉时,她便心生一计,她盼着公主能得到父母的祝福。
好吧,只要公主妹妹能开心,她要受些责备就受一些吧。
苏宛平垂首不说话,孔氏越发看着她不高兴,于是看向阮氏,阮氏内心不安,她是没有想到刚才所见所闻原是人为,而且宛平还另有计划,她一直以为只是给公主妹妹图个乐。
阮氏自是不敢在这会儿接话了,而孔氏却是被两人这态度给气着了。
“罢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你的胆子向来很大,你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是新鲜事儿,左右烨儿护着你。”
孔氏说完这话便起了身,她回后院看女儿去,外头的那些诰命夫人她可没有心思招待。
卫成如今算是孤独一人,无长辈无族人,府中此时自是无人主持的,还是苏宛平和阮氏在顾全大局。
孔氏责备完两人就走了,苏宛平与阮氏还得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的出去应对,不过苏宛平心头还是不好受,她这么做了的目的其实不仅是想让母后出宫祝福,而是她想让孔氏看明白,孔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便是公主也已经另嫁他人,不再是孔家的未亡人,甚至因为这一次成婚时出现的吉祥鸟,史官记载中,恐怕都不会提及公主曾嫁给孔家驸马的事,也是她最初的本意。
两人出去招待客人,而孔氏来到后院来看女儿,坐在女儿对面,孔氏叹了口气,“你如今是觉得母后说什么都不好听,你一心想嫁入卫家,连封地都不要了,以后受了委屈,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丢弃不要,可就别怪别人轻看了你。”
时嫣的面孔掩在喜帕下,她听到母亲能来,心里便很安心,如今再次听到母亲这一番话,她又听着刺耳,于是坚定的说道:“母后,嫣儿不会后悔的,即使以后真的受了委屈,我也不会觉得苦,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孔氏一听,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闷气,她拉着女儿的手接着说道:“你可知为何我朝会有律令规定驸马不得参政的原由?”
时嫣摇头。
果然是不知道的了。
孔氏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那是因为不想公主受委屈受苦,我且问你,将来卫成上战场,你当如何?若是你怀着孩子不能与他一起,你就得像所有的女人一样,会担心丈夫的安危。而且万一以后你父皇安排他镇守边关,你又当如何?夫妻二人长居异地,镇守边塞大将,不召不得归京,如此一来,你留在京城岂不只有你一个人守着。”
孔氏一句句都戳进了时嫣的心窝子里,她倒是不曾想过卫成会去镇守边关,可是身为一国将士,岂能长留京城里做一个闲散的武将,那也非卫成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