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氏展开信一看,却是一封血书,信上说淮阳侯出京前,就已经夜里咳血,原先有病在身,大儿子离开京城去巴蜀时遇险,差一点儿死掉,淮阳侯知道后吐了血,之后就不曾好过。
后来二儿子忽然不见一年,这一年当中,淮阳侯也是焦心,病情加重,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下令命自己的父亲回老家,于是半路病情复发了。
信中是一个老父亲求自己的女儿护住孔家血脉,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孔氏心情沉重的将信放下,她看向底下跪着的水氏和侄子孔滇,再想到自己的女儿,她实在难以下决定。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女儿,她该怎么办?孔氏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想到了她与皇上在燕北最苦的那几年,孔家的确舍生相护,家中大哥更是披甲上阵,几次受重伤。
孔家立的功,没有孔家的英勇,的确也没有时家今日的太平。
“母后,我愿意亲自向公主请罪,只要公主能原谅,以后我自愿闭府不出。”
孔氏闭了闭眼睛,最后挥了挥手,水氏见状,连忙磕头。
洪公公将母子二人送出宫去,半路上,洪公公叮嘱水氏与孔滇,不得让公主知道此事,而且也不能在外头乱说,同时驸马这一年都得在驸马府自省。
孔家母子连连应下,方坐上马车回去。
孔氏心中愧疚不已,派人将公主时嫣请了来。
时嫣并不知道这些事,的确禁卫军行事,向来不透风声,甚至连花棱坊的人都不知这是禁卫军,还以为是巡逻的守城军,不过这都不重要,花棱坊已经被封了,里头的掌柜伙计也都被抓了起来。
时嫣被召入了宫,看到母亲,她便上前行了一礼。
孔氏召她来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拉着女儿的手,一脸愧疚的看着她,随后说道:“嫣儿,母后给你一块封地吧。”
时嫣疑惑的看着母亲,“母后,我只是一个公主。”
何况还不是正统的皇家血脉。
孔氏却是摇头,“你是我女儿,跟你两位哥哥一样,都是我的骨肉,你可别忘了,从小到大,你两位哥哥都不及你呢,你一直在父母身边,他们……”
“算了,不说他们了,刚才我想了想,你的封号是庆安,便将淮南西路的安庆府赐给你,如何?”
“母后。”
时嫣有些不敢置信,母亲为何忽然要赐她封地,是要将她安排出京城么?
孔氏握紧女儿的手,接着说道:“你父皇前不久与我商量,你二哥平定的岭南,所以岭南以后成为他的封地,而你的封地,母后今个儿给你决定了,嫣儿若觉得没问题,母后这就与你父皇商量。”
时嫣垂下头去,弱弱的开口相问:“母后这是要我出京城么?”
孔氏却是心疼的一叹,“嫣儿,母后哪舍得你回封地去,你要这么想,那岂不是你二哥一家又要去岭南了,自然嫣儿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