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是一回事,父亲说的这一番话却是严重的刺伤了他。
郑泽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跪着的他一步一步站起来,目光阴狠的盯着主座上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孩子是我害的,父亲,杀了我偿命吧,无所谓的,左右我与弟弟的存在就是多余,我只替我母亲感觉可怜又可悲,她怎么就嫁给了一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人。”
郑一鸿一听到儿子提到方氏,心情就更不好了,一怒之下桌案上的东西扫落于地,怒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你母亲,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还是我们三人不配与郑姓沾边,父亲,何不杀了我和弟弟,从此往后,谁也无法阻拦你与傅氏双宿双飞,什么侯爵之位,你爱给谁就谁,我不稀罕。”
郑泽承越说越觉得悲哀,眼眶里有热泪不知不觉落下。
郑一鸿看着大儿子这模样,气得手抖,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与大儿子开始离心,父子两人性子是如此的相像,有时候他忍不住真的出手,可是他也深怕真的一出手下了重手而后悔。
这会儿郑一鸿的眼神下意识的瞥向墙上挂着的佩剑,那是他上战场上一直带着的宝剑,虽说郑一鸿没有起身去拿,可是仅那一个眼神,却深深的刺痛了郑泽承。
父亲真的想杀了他,他想要拿剑出手了,他当真对他没有半点亲情。
郑一鸿闭上眼睛,起身出了书房,刚才那一刻他差一点儿动了杀心。
郑泽承越发不是滋味,大声喊道:“侯爷如此恨我,何不杀了我,一了百了。”
郑一鸿飞快的出来,跳上屋顶躺在上面。
傅娟半夜醒来,感觉身边有人,很快那浓烈的酒气扑鼻,她立即想到谁了,连忙回身看去,自己已经被郑一鸿圈在怀中,她的心情很复杂,而郑一鸿似乎睡得浅,发觉怀中的人动了,他立即睁开眼睛,他借着月光看着怀中的人,忽然在她耳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娟儿,都是我的错。”
傅娟动容,她没有怪谁,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腹中的孩子,她回身抱紧郑一鸿,“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你别自责。”
“不,这不是意外,是泽承心术不正,此事我必会追究,看来他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郑一鸿似下定了决心。
傅娟连忙制止,“一鸿,别,泽承他不喜欢我也正常,泽承才去户部为官,正是大展鸿图之时,我们不要阻拦,他这一次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这孩子心地不坏,只是被世俗蒙蔽了双眼,以后想明白了就好了。”
郑一鸿听着傅娟的话,心中越发的愧疚,她是将所有人都想得太心善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心性他岂会不知,是他没有管教好。
“娟儿,咱们别说他了,你好好养好身子,咱们再怀上一个,好不好。”
郑一鸿带着恳求的意味,傅娟心一软,应了一声好,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只是她这个年纪还能再生么?傅娟一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又染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