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叔和!这么做不行!难道陇西城内的百姓是人,那洮阳城的百姓就不是人吗?我们怎么能够就这么放弃他们的性命?我们既然是陇西郡的官员,就应当对陇西郡的百姓负责!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放弃他们!你这么做,对洮阳城的百姓不公平!”
“现在就是最后关头了!”邓当也是忍不住大声呼喝起来,指着姜冏便是吼道:“文节!你要弄清楚!如果我们不把陇西郡的守军都抽调到陇西城来,那结果是很有可能我们无法抵挡住羌族和匈奴的攻击!这样的后果,不仅仅是我们无法完成主公的命令,守住陇西郡!更主要的是,陇西郡一旦失守,那羌族和匈奴的兵马就能长驱直入,直捣中原!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我们陇西郡的百姓受苦,整个中原的百姓都有可能遭受战乱!为了一城百姓,却要整个中原的百姓都蒙受危险!这难道对那些中原的百姓就公平吗?”
姜冏沉默了,邓当说得很有道理,姜冏虽然固执,但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要他开口同意放弃洮阳城的百姓,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整个书房内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邓当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叔和!我知道你不忍心看到洮阳城百姓遭受战乱!我也何尝愿意放弃他们?可现实却是不允许我们优柔寡断!嗯,这样吧!我们抽调洮阳城守军的同时,将羌族和匈奴入侵的消息告诉洮阳城的百姓,让他们自己逃难,至于他们的将来如何,能否逃生,一切都看他们的造化了,如何?”
这已经是邓当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姜冏也知道这也是邓当的极限,最后姜冏也只能是点头表示同意。在这陇西郡内,邓当和姜冏就等于是陇西郡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他们两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那事情就已经定下来了。当即,陇西郡的整个军事和政务机构就在邓当和姜冏两人的操作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而当邓当派来的信使赶到洮阳城,并且在调派洮阳城守军的同时,按照邓当的命令,将军情告知了洮阳城的百姓,一时间,整个洮阳城就像是炸了锅一般!虽然这两年羌族和汉人之间的关系处得还很不错,但洮阳城的百姓可忘不了当年羌族和汉人闹矛盾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羌族人和汉人之间的矛盾特别深,经常发生羌族人跑到陇西来抢掠汉人财物,而汉人的官员也是经常压榨前来和汉人进行交易的羌族人,在洮阳城内的汉人百姓可是没少吃羌族人的苦头。现在听说,不仅是羌族人大举进犯,还有一个恶名远播的匈奴人也来了!一时间,整个洮阳城的百姓那是全都往城外跑!有些人想要躲到附近的山区去,有些人想要迁移到中原,当然,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跟着洮阳城的守军一块逃到陇西城去。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洮阳城竟然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很快,十天过去了,空荡荡的洮阳城迎来了新的主人,正是终于赶来的羌族和匈奴人组成的混合大军!这支混合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洮阳城,从外面看,竟然有两三万人之多!匈奴人自幼便是善骑之士,所以匈奴大军也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而在混合大军内,那一万多骑兵就是匈奴人这次派来的大军。相比之下,羌族人虽然不如匈奴人善骑,但也因为常年生活艰苦的原因,都是练就了一身好本领,除开那一万多匈奴骑兵之外,剩下的那些背着长弓,腰间挎着单刀的士兵就是羌族的大军了!
原本这支混合大军开进洮阳城,是打算抢掠一番的,可没想到整个洮阳城竟然变成了一座空城,别说是财物了,就连粮食都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进驻到洮阳城城守府的几名混合大军的首领都是气得暴跳如雷,其中一名头戴皮帽,满脸大胡子的男子大声喝道:“这些汉人果然是胆小!这打都没打,竟然就这么跑了!”
这个男子,正是羌族的大将越吉!羌族自从被汉人赶走之后,在塞外也是开始组建起自己的国家,虽然人数不多,但也算是一个独立的小国。而这一代羌族的国王彻里吉也算是有些本事,开始学起汉人的制度,建立起了朝堂,而这个越吉正是彻里吉从羌族为数不多的将领中挑选出来的,并且任命他为羌族的元帅,统领羌族大军。这次羌族和匈奴联合攻打陇西,彻里吉自然是派出越吉作为羌族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