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两天了,拂衣披发提剑,就是在帐篷里守着那具已凉了多时的尸体。
“实在不行,咱们就……”姜长离刚开口,忽地就见两个拓跋弘的亲随匆匆跑过来,说他们主子要骑马东去。
“命都快没了还要东什么去?!他们是要把我逼疯了才满意吗?!”姜长离狠声骂了一句,抓了药箱怒气冲冲地就往外窜。
本以为攻占了夜北王庭,斩杀了耶律寒邪,他们最难熬的时候便过去了。
谁成想这场胜仗打得他们满心疲惫,战后居然又冒出这么多问题来。
墨冥辰和云惊天不在,王庭里这些伤患就跟疯了一样,他少盯片刻都不行!
秦月瑶本想留了云薇在这里也跟上去看看,转头才发现月照已经醒了。
她将月照艰难地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忙端了盏温水扶了他喝下,云薇和弱水也都凑了过来,轮流着有模有样地替他诊脉。
“王妃,我们赢了吗?”月照靠在床头,没有回答三人叠声的询问,只是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王庭已破,拓拔王子还杀了耶律寒邪,齐军在城中全歼夜北的铁浮屠大军,要不了多久,那些还在各处与齐军对抗的部落想来也会归降,如今夜北就剩了耶律明觉还在顽抗,云将军已经带着晋北军去追击了,西面那场战事,想必是大齐与夜北的最后一战了。”
秦月瑶缓声说着,拢了拢眉心:“也不知道云将军他们如今打到西岭山了没有?”
那晚弱水他们先遇到了正在草原上寻找墨冥辰的南山斋弟子,两位堂主带人从耶律明觉手上救下了重伤的月照后也没敢恋战,带着他们一路北逃,终于在破晓时分等到了从王庭带兵来援的云惊天。
云惊天他们刚攻破王庭,那会儿忙着对付耶律明觉,没时间与她详谈,只是让她跟着外公一起把伤患带回了王庭。
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本是想带着烨火教的人和云薇沿着铁线河往西去的,可现在那边在打仗,外公说什么都不愿让她们母女过去。
她在王庭待了两天了,这两日一直在帮着照顾城中的伤患,也只能从西边送来的战报里大概了解些情况。
没了云薇和阿藤帮忙引路,也不知云殊能不能带着墨冥辰他们找到出口?
秦月瑶收起了心中的担忧,沉声问月照:“你知道拂衣跟那个摩柯合萨的关系吗?”
她留在王庭没走,除了外公不准外,也是因着心里挂着重伤昏迷的月照。
别看月照这会儿好好的,刚带回来的时候他的伤势十分吓人,前两天也一直高烧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
如今月照终于醒了,她琢磨着等解决了拂衣的事情,自己怎么着也要求着外公放行,让他们去西岭山救人才行了。
“拂衣是当年主子在晋北从军的时候,从草原上捡回去的,拂衣鲜少与我说起从前的事,我只知道他那的医术最开始是跟草原上的一个游医学的,那个老游医死在了一场大战里,或许跟摩柯合萨有几分关系吧?”
他与拂衣虽相处多年,可两人都很少跟对方提起遇到主子前的遭遇。
别说他了,只怕严堂主和谢谷主他们都不知道拂衣在草原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清楚那些过往的,除了拂衣自己外,大概也只有主子了。
可是,主子他……
月照刚想问问寻人的进展,却见秦月瑶已经站了起来:“你先好好养伤,我去瞧瞧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