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为报姓名,只在门房处将东西交了便走了。
虽说这些契书都到了他们手上,可真要接管过来,还是得费一番功夫。
秦月瑶本是想亲自去两处看看的,但是这会儿府上事情不少,加上自知道她有身孕后,她就成了全家老小的重点监护对象,别说离开京城了,就连她先前说想去奇秀坊看看,才开口就被一众人全票否决了。
她跟君修远都走不开,这两家酒楼也只能托付了最有经验的两位大厨去打理。
好在刘子期从前本就是醉霄楼的掌厨,在邺水城也住了许多年,听得秦月瑶提起,一口就应了这事,王全也紧跟在他后面,二十二日的时候动身往晋州去了。
秦月瑶在送走二人后,每日除了照管孩子,打点内务外,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听月照讲自外打探回来的消息,如是两日,越发闲得无聊了,奈何轻易不能出府,便也只能天天蹲客苑看姜长离捣鼓解药。
墨冥辰将紫蔺草送来后,姜长离也没敢贸然入药,这几日搬了炉子到院里,天天按着那道古方熬煮其他药材,调整剂量。
“我瞧着也差不多了,赶紧把紫蔺草加进去吧,方子上都说了要此药做引,你们不加药引,光熬这些有什么用?”姜琳在看到秦月瑶又端了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进来时,终于忍不住催促。
他们都捣鼓五六日了,外头那些抓药煎药的大夫们倒是兴致盎然,可她这个试药的人却真受不了了。
这几日她喝的汤药比吃的饭还多,再试下去,不等毒发她就该给这些药苦死了!
“外公这也是谨慎起见,毕竟紫蔺草难寻,可不敢出半点差错。”秦月瑶将药碗双手奉到姜琳面前,等她不情不愿地接了过去,才笑劝到,“我听外公他们说再试几副应该就差不多了,娘就再忍忍吧。”
姜琳仰头将一碗药喝了个见底,拿蜜饯去味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我听说这紫蔺草是夜北大阏氏用来吊命的药材,每年蓝月谷所出的紫蔺草差不多都收在了那大阏氏手上,辰儿是怎么弄到的?”
他们原是打算待得二月紫蔺草生发之际,往夜北采药的,谁成想这都还没动身,墨冥辰就把药送来了。
这人送了药也不愿多言来处,外头那几个最近一心都扑在配解药上,也没心思去管这药材是从哪儿来的,她却是越想越觉好奇。
“这株草药是夜北王妃带来的,至于她是怎么得的,我也不太清楚。”秦月瑶答到,墨冥辰也只跟她说诃伦帖手上有这东西,其他的并未多说。
她也有些好奇,可这几日墨冥辰为着朝中之事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一整夜不着家,也没给她细问的机会。
不过他们拿到药引就好了,其他的都是夜北人的事,应是轮不到他们操心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忽见重葛自外面匆匆进来。
“君公子在府门外求见姜教主,王爷不在府上,小的特意过来问问王妃,要不要先回绝了他?”
秦月瑶有些好笑地看向重葛:“这王府早跟他家一样了,他要见我娘,直接进来就是,怎么今天突然这般客气守礼了?”
自凤羽公主一事后,秦月瑶就没在见过君修远几次,连带着林婉都没怎么回来,也不知他们这几天是在忙公事还是私事?
重葛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回禀王妃,外面的不是侯爷,是君家家主君修泽。”
“他怎么来了?”秦月瑶听得这话,微微一愣,随即便想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你去给君家主回个话,就说府上这几日有事不便待客,他若有急事,还是去承恩侯府找侯爷相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