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丞相府的人匆匆过来。
因着是百里无忧让人去找的,来得也都是百里无忧的心腹,上次在上书房里跟着秦月瑶他们一起蒙骗群臣,拐走陛下的张太医也在其中。
他走在最前面,进了里间发现小皇帝好端端地坐在喜床上时,不由得暗自叫苦。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这一年里连着两次遇上这种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大事!
随行的其他几个太医也察觉不对,却也不敢多言,只伏跪在床前,恭敬地听了陛下的吩咐后,就开始开方的开方,取药的取药,皆做出一副忙碌抢救的模样来。
墨冥辰一直没有出去,也放外面焦急等候的臣子们进来。
等得屋里都打点妥当了,他才与苦着一张脸的张太医出了房门,宣称陛下重伤昏迷,要移驾回宫养伤。
今夜来喝喜酒的,都是与百里无忧和墨冥辰交好的臣子,此际也没人多问,只是嘱咐了自家亲眷后,便也随着圣驾要往宫里去。
虽还未到开朝之期,可陛下遇刺受伤,朝上大乱将起,别说今晚,往后只怕他们都要有数不清的不眠夜了。
墨冥辰在秋水院里没有见着百里无忧,眼下也不敢耽搁,与月照叮嘱了几句后,就要往外去。
“墨冥辰!”他才刚抬步,就被从偏院里出来的人急声唤住了。
楚娇也没看其他人,只是快步到了墨冥辰跟前:“不管今夜发生什么,你行事之前可都得好好想想,便是不为月瑶,也得为了你的三个孩子,小心保了自己周全!”
“王妃放心,本王自有分寸。”墨冥辰只当她是把云殊也给算进去了,点头应了,才匆匆出了秋水院。
楚娇皱眉看着那走得匆忙的背影,越想越觉得这人不靠谱,转头抓了刚好凑过来的月照:“宁平王呢?”
她不过是进去看个诊,开个方,怎么出来人就都散了,自家老头也不知去向?
“王妃恕罪,属下不知,”月照摇了摇头,往偏院里看了一眼,“属下斗胆,想问问我家王妃现下情况如何了?”
他刚见这边情势紧急,便也没敢跟主子说王妃昏厥未醒的事。
虽说这是君侯爷走前吩咐的,可他越想越没底。
王妃身子一向健朗,当初在夕岳山受冻后都没几日就活蹦乱跳了,今夜怎会这么说倒就倒了?
“那当丈夫的都不急,你这个做属下的倒是挂心得很,”楚娇瞥了一眼满面担忧的少年,挑眉笑了,“你家王妃没什么大碍,就是今日太过操劳,刚刚又急火攻心才晕过去了,流苏已经去给她抓安胎药了,回头好好养着便成了。”
楚娇说罢,也不在此多留,提裙快步往外,找自己的丈夫和几个儿子去了。
这墨昭,先前还说什么闲事莫管,没成想一转头的功夫,也不知又跑哪儿凑热闹去了?!
月照在原地愣了小半刻,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面上一喜,压下了到嘴边的惊呼,急急忙忙就往外去,原是想去追出府的主子,转念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欢喜地先往观花院报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