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到了万不得已之际了,可前些日子七皇叔才跟他说凤羽公主手里也有一道遗诏。
依七皇叔所言,那道遗诏上是指证他父皇才是勉王之子的。
虽然百里无忧和殷侍卫的话都能证明凤羽公主手里那道遗诏有假,可他跟陛下都与凤羽公主一样与此事直接有关,就怕到时候他或是陛下将此诏一宣,凤羽公主会拿着假遗诏跳出来,说他们的才是作假。
真到那个时候,他们谁都说不清,不仅遗诏一点用都没有,还会掀起一场大乱。
淮阴王虽娶了他母后的表妹,可南家建功在前,与皇家结亲在后,还一直留驻云州不曾牵涉朝中争斗,皇祖父当年将遗诏送往云州,想来也是想让淮阴王能在乱起之时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来扭转局势。
可这次殷侍卫带着遗诏来了京城,淮阴王大概还记恨着南二爷被害之事,不愿涉足此事。
南重渊应了墨冥辰的话,直等到二人告辞要走之际,他才终于追上去开口道:“事关社稷,王爷若是有用得着本世子的地方,尽管开口,本世子虽未涉朝堂,可单凭淮阳王世子这个身份,也总有能帮到王爷的地方。”
“本王还以为世子一直不入仕途,就是想远离这些事情,今次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墨冥辰步子一顿,侧头看了南重渊一眼,“你查到北斗的线索了?”
南重渊叹了口气:“本世子的确无心国事,可若有机会能为二叔报家仇,自是做什么都万死不辞的,王爷要想谢本世子,回头别拦着本世子处置卫长峰和他手下那些爪牙便好。”
他这次来京,只是为着两件私事。
一件在丞相府的时候了了,另一件就是给二叔一家报仇了。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君家,那年轻时候叱咤商场的君老爷大概是颐养天年太久,如今就是个不经吓的老爷子,几番逼问把知道的都说了。
他现在有七成的把握,当年带人屠尽二叔满门的就是身为开阳的卫长峰,下令的既然不是敬武帝,那就只有凤羽公主了。
可这人现下虽也还在为凤羽公主办事,却是神出鬼没,就连他这个拿着摇光的玉牌假意奉命而来的人到现在都没能见着这位同僚,他想报仇,也不能把这恩怨分开来算,得把凤羽公主也一锅端了才行。
“世子放心,本王向来言而有信,世子的这份心,介时本王自当成全,不过此事独你一人还不可行,你且先待本王再筹谋几日。”
南重渊默然应了,须臾后又不甘心地追了上去:“王爷在宫宴的时候捡了本世子的玉牌,这都拿去鉴赏大半月了,还不打算还给本世子吗?”
他虽一开始就没打算入北斗,可在凤羽公主落势之前,他还是得打着摇光的身份去忽悠她的,丢了身份玉牌可不是小事,墨冥辰扣着牌子不还他,他最近都不敢往公主府去打探情报了!
…………
墨冥辰摆脱了南重渊的苦苦纠缠,带着秦月瑶会王府的时候,先前扬言要抓他下河捞灯的丹阳公主也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秋水院里焦急地踱步。
丹阳公主一见他们进来,上前拉了秦月瑶就往外走:“璟舒去观花院给越娘娘请安,都两炷香的功夫了还没出来,我也不好过去,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去帮我瞧瞧情况。”
“都这个时辰了,母妃还没有歇下?”墨冥辰听得这话,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
这都亥时二刻了,他原以为母妃已经歇下了才没过去打扰,没成想一向早睡的母妃居然还醒着,那桑璟舒一个外人都这么殷勤地跑去请安了,他这个亲儿子可不能落于人后,否则又该被嫌弃数落了!
秦月瑶都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这姐弟俩催着赶着地去了观花院。
碧梧从屋里迎了出来,见丹阳公主到了院外就止步不前,却是不住探头往里看,笑着请了她也一起进去,说是老夫人有喜事要与她商量。
“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桑公子带了聘礼来哀家这里提亲,雅儿的母后走前特意将雅儿托付给了哀家,哀家瞧着这门亲事也算不错,要是雅儿没意见的话,哀家可就代你们父皇给应下了啊。”越老夫人笑着招手让三人都进来,将桌上那匣子聘礼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皇姐早盼着了,哪儿能有什么意见?”墨冥辰挑眉笑道,刚说完就被丹阳公主狠踩了一脚。
秦月瑶本在一旁偷笑,瞥见匣子里的东西,猛地一愣,“这是醉霄楼的房契啊,师傅什么时候把醉霄楼都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