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若是这般长此以往地合作下去,只恐北斗里的人会借势作乱。
而且北斗里的七人也并非从头到尾都一心效忠太上先皇,老夫人说她曾听太上先皇当年提起过,北斗里有人想退出,太上先皇还因此派了人去暗杀,只是那一场暗杀是否成功,太上先皇后来也不曾提起,老夫人便也不得而知了。”
“越娘娘竟然能知道这么多内情?”姜琳有些诧异地看向拂衣。
“属下也只是听老夫人这般说起,至于老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属下也不敢多问。”
墨冥辰沉声道:“母妃当年颇得父皇喜爱和信任,虽说有后宫不得干政之律,可我少时也常见父皇下朝后到来仪宫与母妃闲聊,父皇的嫔妃虽多,可在后宫之中,他能信得过的,大抵只有母妃和凤羽公主了,所以母妃知道这些也不算奇怪。”
在他的记忆里,父皇对母妃的态度早已超过了一个皇帝对嫔妃的宠爱,母妃对父皇来说,不仅是嫔妃,更像是一个知己。
也是因着这般,他现下才难以接受母妃当年是在另有所爱,却被越家以那样残忍的手段胁迫入宫的事情。
拂衣接着又道:“老夫人说太上先皇在承圣六年就见北斗里的人全数遣散了,可前些日子,属下奉了老夫人的令,趁夜砸了春意浓,绑走了春意浓的东家姚晃,严审之下却得知,姚家在四年前又接到了北斗令,如今姚晃已接替了他的父亲,成为了北斗里新的玉衡。
眼下除了阮斋主提及的卫长峰外,老夫人说她还知道当年的摇光人在云州,姚晃说他在两个月前接到新主密令,要到京中来与摇光汇合,属下在京中探查许久,却一直未能查到任何线索。”
“如此说来,这位摇光会在近日抵达京城?”墨冥辰将手里的名单放到了桌上,转头看了一眼屋外暗沉沉的天色,“就我们目前所知,北斗之中已有三人到了京城,凤羽公主召集这些人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你怎知北斗的新主是凤羽公主?”姜琳疑惑地问了一句,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阮飞翮。
他们之所以开始查北斗,是因为阮飞翮说当初在皇陵行刺的杀手极有可能是卫长峰的手下,所以他们才将这件事情往凤羽公主身上做了联系。
可据她所知,墨冥辰并不知道那晚行刺之事。
“北斗既是父皇所设,母妃又对其知情,想来当年父皇也不曾瞒着我那位姑姑,而且那日我去行宫请母妃回京,她虽未明言北斗之事,却要提醒我要提防凤羽公主因二十六年前的是对师傅和阮家下手,母妃她也是因为顾忌凤羽公主,才迟迟不愿从行宫回来。”墨冥辰飞快地解释完,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言,随即又道,“如今既然已经查到了开阳与玉衡的身份,我们不妨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通过姚晃应该还能找出摇光是谁,至于卫长峰……”
“卫长峰年轻时曾是江湖上名动一时的剑客,自加入北斗后就销声匿迹多年,你们这些后生晚辈想查他只怕难寻下手之地,还是交给我和你师傅来查吧。”姜琳不待墨冥辰说完,便将话头接了过去,“我爹最近一直在研究蛇毒解药,此事你知道便好,先别告诉他,免得他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