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了个礼,硬声硬气地说。
他这一路过来,一直在想阮飞翮为何不挡不避。
刚他还担心是自家师傅先前出门受了内伤却有所隐瞒,还拉了他比试才有此一遭。
这般急匆匆过来探望,却正好听到了曲凌和阮飞翮的对话。
“师兄这个斋主在这里,责罚弟子这种事情哪儿轮的着属下来定,少主要领罚,跟斋主领就是了,天色不早了,属下还是回屋睡觉好了。”
严斌忙摆了摆手,他与曲凌对视了一眼,有点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压不住想看师徒俩热闹的八卦之心。
“严堂主既然不做处置,徒儿自罚便是,按暗羽堂的规矩,不敬师长,当罚二十鞭,”墨冥辰将目光移向了阮飞翮身后的人,“拂衣,你来执行。”
“嗯?”拂衣脖子一缩,惊慌地看向桌边的众人一眼,当即跪了下去,“主子恕罪,属……属下不敢!”
他虽算是暗羽堂的弟子,往日也曾奉令行过罚,可让他打主子二十鞭子,那还不如让主子打他二十鞭子来的轻松呢!
原本随了墨冥辰一路过来的谷雨和几个影卫见此情形,都悄无声息地飞快退出了院子,就怕主子下一个要点他们来行刑。
“行了,你师傅刚刚自己说了,他这伤是为我所害,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要是今晚真领了二十鞭子,让月瑶心疼,我倒被你们师徒俩害成罪人了。”姜琳拍桌站了起来,本欲离去,想了想又看向一旁没说话的阮飞翮,“我知道你们南山斋门规森严,可今晚若是谁敢责罚我这女婿,回头不管是下令的还是动手的,本座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她眼瞧着这师徒俩闹了许多天的别扭,也大概能猜到墨冥辰为何会有此转变。
到如今她是对这事儿彻底没什么兴趣了,只是大过年的,阮飞翮自己故意受伤流血就罢了,今晚墨冥辰要真挨了二十鞭子,惹了她女儿心疼,别管是谁动的手,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阮飞翮本还在琢磨着从何处开口与墨冥辰说起当年的旧事,听得姜琳的话,忍不住苦笑摇头:“有你这么个岳母护着,如今谁还敢跟他过不去?”
“有你这么个为老不尊的师傅,我不想护他都不行,你明知他是因着你跟越娘娘的旧事心里有疙瘩,你这个当师傅的不过问不开解就罢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出手伤了你,陷他于不忠不义之地,你这不是诚心给他添堵吗?!”
阮飞翮听到这话,愣怔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身形一僵的墨冥辰:“你知道当年的事了?”
墨冥辰尴尬地眨了眨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的确是因着骤然两位长辈的这桩旧事,心里有些别扭。
可这种事情,阮飞翮不提,他也不会主动问,就这么放心里慢慢消化便也就过去了。
他也没想到,今晚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姜琳一语点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倒也省得为师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了,”阮飞翮见他这般,却是松了口气,“正好大家都在,咱们便将近日所查之事与辰儿说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