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养伤,可他们的马车才刚转过街口,顾大人就不愿回去了,非要叫他尾随主子他们往这边来。
他开始不答应,却不想顾大人不仅执意不回去,听他苦劝之后,还推门跳车,说要自己过来。
拂衣也是无法,就只好带他过来了。
“顾大人这又是有什么疑惑,需要本王给你解释了?”墨冥辰蹙眉看向车窗里朝他作礼的顾文彬,沉声问。
早知道就不让拓跋弘教他夜北话了,这本事学来不仅正事上没发挥作用,今日还叫顾文彬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
“下官没什么疑惑需得王爷开解的,只不过刚在酒铺里买了两坛好酒,不知王爷可有兴致与下官寻地喝上两杯?”顾文彬笑着说罢,还献宝似地将两小坛酒抱了起来,让墨冥辰看。
“顾大人,主子不喝酒的,再说了,您还带着伤,也不能喝!”拂衣听到这话,率先皱眉道。
他刚刚就是追到街口的酒铺里才把顾文彬劝回了马车上,带着他过来的。
来的路上他就以一个大夫的口味告诫过顾文彬,近日不宜多喝伤身,却不想这伤患不仅自己要喝,还要跟主子一起喝?
“无妨的,我问过卖酒的伙计了,这酒不醉人不伤身。”顾文彬笑着解释了一句,现下也有些后悔先前没有丢下这唠叨的拂衣自己过来了。
墨冥辰看了一眼抱着酒坛子跟抱着宝贝似的顾文彬,默了几秒,抬步登车:“拂衣,去城西鼓楼。”
拂衣愣怔了片刻,直到马车里的人都敲车壁催他了,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地驾车往城西去了。
今日虽是晴天,可这都要到傍晚了,日光还盛,晚风却已起。
墨冥辰考虑到顾文彬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经不住吹,便没上屋顶,只拽了他跃上丈二高的石台。
两人靠在鼓楼朱红的后墙下,一个仰头看着云聚云散的天,一个盯着远处结了冰的开临河,都没有说话,只是有一口每一口地喝酒。
拂衣站在下面看了须臾,想想还是觉得不对,也没跟墨冥辰禀报,扭头就飞快往王府去了。
他虽没有亲眼见过主子的醉态,可也早就知道主子不喝酒的原因。
这主子要是在府里喝醉了还好,偏今日他跟顾大人要挑了这么个危险的地方。
虽说四下也没什么人吧,但是这不远处就是开临河。
他可不得赶紧回去请了夫人过来拦着,否则等主子真喝醉了,抓了顾大人凿冰跳水,下河抓鱼了可怎么是好?
墨冥辰眼看着拂衣飞快掠过冰面,叹了口气,又啜了一口酒,这才问身旁的人:“顾大人难道不想问那个夜北人口中所说的屠族之事?”
这拂衣也太小看他了些,他如今在外不喝,不代表他一滴酒都不能沾,上次在暖玉湖上不都试过了吗?
当初喝了那么多才醉,这一小坛算得了什么?
“王爷当年不过是困居夜北的质子,下屠族令的必是夜北汗王,乞颜部真正的仇人不是王爷,而是耶律家,”顾文彬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墨冥辰,“不过下官的确有些好奇,不知那位夜北王妃代全族谢王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