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不由得顿住了,凝眸看向墨冥辰。
“得亏你们当年还是乞颜大君帐下最骁勇的三位勇士,如今被耶律家的镣铐磨了性子,连胆子也没了,这些话,怎不见你们刚当着耶律家那父子俩的面说上一说?”墨冥辰安然听完了骂语,只是挑眉笑道。
“巴琅!”诃伦帖厉声喝止了急性子的同伴,起身拂开了挡在跟前的巴图鲁,上前两步,按肩朝墨冥辰行了个夜北的礼,“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有机会,今日诃伦帖便在此,替父君和几位兄弟,还有乞颜部上下,谢过王爷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王妃的命和乞颜部的希望,都是王妃自己挣来的,与本王无关,”墨冥辰知她不懂齐语,开口便是流畅的夜北话,“王妃若真未忘旧事,就请管束好自己的手下,此处不是夜北,这样的冒犯,仅此一次,若有再犯,本王定不容恕。”
虽说他能理解巴琅时隔几年再见仇人的愤慨心情,可他好歹是大齐的摄政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夜北人张口便骂,偏还叫人给听懂了,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诃伦帖蹙眉扫了巴琅一眼,巴琅迎上她的目光,迟疑了几秒,终是不情不愿地按肩朝墨冥辰跪了下去。
墨冥辰也未看巴琅,只是站在门口,问起了诃伦帖来此的缘由。
“他们这又是在说什么呢?”秦月瑶见墨冥辰只顾着那位夜北王妃,都不理会他们了,托腮问一旁的顾文彬。
她一双眼落在墨冥辰身上,倒也没有对墨冥辰的忽视感到不满,反是觉得他那一口腔调低沉的外语有几分好听。
“大抵是谈谈国事,说说来意吧。”顾文彬发现他当初跟着拓跋弘学了一个多月,其实也没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现下又开始听不懂,便也不听了,只是转头问秦月瑶,“锦瑟的事情有王爷在,定能妥善处理,你想打探的事情打探清楚了吗?若是此间事了,下官便先行告辞了。”
夜北的事情,他这只顶这个帝师头衔的状元其实不便过多搀和,既然墨冥辰来了,这里也该没他什么事了。
“今日的事多谢你了,晚点我让拂衣给你送些伤药到府上,”秦月瑶对于顾文彬被他们拉过来受了这么一桩罪挺过意不去的,满怀诚意的谢过后,又想起一事来,“对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回滨州?王爷前几日着我备了些年节礼物,回头我让拂衣他们一并给你送过去,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
这一年多来,不管是朝上还是酒楼,顾文彬都帮了他们不少,逢年过节的,他们也是该备点礼答谢一番才是。
“都是朋友,又何必这么客气?”顾文彬笑着摇了摇头,扶了锦瑟在一旁坐下,“我明日便上奏陛下回乡之事,应该过两日就会动身,你放心,我这次回去,必会赶在元月十八之前回来,也好到王府喝你们一杯喜酒。”
墨冥辰本是在听诃伦帖说起当年父君送她幼妹去西域的事,余光瞥见桌边已自顾自闲谈的两人,他蹙了蹙眉,清咳一声打断了诃伦帖的话,颔首唤了一声:“月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