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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顾文彬这样自翰林院出来的三元榜首,自然是能进的,可他这个承恩侯算怎么回事?
“君公子还是少年时便驰骋商场,当初更是仅凭一个小镇上的酒楼就夺下了家主之位,君家在大齐各州产业遍布,容下官说句不敬的话,治理这样一个偌大的家业,又与治国有何异?君公子只用了数年时间便将君家再次推至顶峰,下官和朝中那些新晋的臣子们还在蹲着圣贤书,无所作为之时,就已听过不少君公子的伟业传说,君公子虽未参加科举,可你的这些经验和一身的本事,是我们这些仅凭读书便能踏入仕途的学子永远不可比的,陛下能得君公子这般大才相佐,乃是陛下之福,天下之幸。”
别的不说,有君修远在,至少以后大齐的国库该不至于连年亏空了吧?
顾文彬生怕君修远是对自己不自信,生了退却之心,所以说得认真,话都说尽了,才发现君修远在一旁托腮笑看着自己,他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侯爷就这么想听下官夸你?”
“这两日被顾大人训得多了,突然想听听顾大人这嘴里到底说不说得出好话来?”君修远伸手将先前被顾文彬批得满篇皆是错的几篇论述文章拢到了跟前,笑得越发舒畅了。
他发现这顾文彬是真把墨冥辰的每句话都当回事,那晚墨冥辰让顾文彬有空多来教教他写折子,这人这几日就真一逮到他有空就往他府上来,天天给他出题写文章,还天天训他,把他打击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下官这也是一时旧习难改,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侯爷见谅。”顾文彬笑叹了一口气。
从当初离乡赶考到如今,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教书,从前在白石村教孩子们,后来又在皇城里头教陛下以及当初太后招进南书房的一堆伴读。
那些贵家公子小姐们一个赛一个的顽劣,偏又个个身份精贵,他不好从旁管束,就只能从课业上下功夫,来打压他们的气焰。
这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最近倒是不知不觉被他用到了君修远身上了。
“这几日辛苦顾大人了,年节将至,顾大人还不打算动身返乡吗?”君修远瞥了一眼顾文彬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又道,“年后要到元月二十才开朝,滨州路远,即便顾大人来不及回京观礼,想来王爷与王妃也会体谅的。”
墨冥辰和秦月瑶的婚期就在元宵后,为了庆贺摄政王大婚,陛下将百官的假延至了元月二十。
虽说那夫妻俩打算在大礼之后在王府宴请亲朋,可顾文彬若是不想出席,想来大家也都能体谅。
“王爷与王妃的大喜,下官不管是作为臣子还是朋友,都理应登门祝贺的,不过侯爷说得不错,年节将至,下官的确该动身回滨州了……”
顾文彬垂眸说着,话到最后,终是压不住那自心底而起的叹息。
他早该动身离京了的,这般借故拖延至今,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
就在顾文彬打算起身告辞之际,突然听得外面疾步进来的小厮禀报:“侯爷,顾大人,摄政王妃来了,说有要事与侯爷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