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北又纵横数万里的草原,南边的朔方原是个水草肥美的宝地,生活在朔方原上的牧民自是可衣食无忧,可是,夜北北地多的是冰雪封冻,草木难生的荒凉地,那里的牧民,即便是同为一国百姓,甚至是手足兄弟,都会为了一顿餐食就不惜与对方拼上性命。
便是因为夜北有太多常人难以存活之地,百姓们又是靠水草养牧为生,所以为了争夺好的领地,草原上才会战事不断,耶律家才会耗费数十年,斩杀了那些不愿臣服之人,将北陆大部分领地都收入囊中,给他们自己的子民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生存之地。
这样的一群人,若是他们不曾见过大齐的繁华,或许能就这边满足于三餐饱足的生活。
可是,偏偏与他们的朔方原相邻的,是高楼广阁遍布,百姓衣食丰足的大齐,他们又岂会真正的心甘情愿看着区区一道城墙,就将他们与这样的生活彻底隔开了?”
墨冥辰抬头看向顾文彬:“拓跋弘也说了,耶律寒邪这次诚心修好,是因为夜北接连两年遭遇大雪,导致他们无力再战,可若是大齐真的就此对他们放下了戒心,两国结盟通商后,夜北与大齐往来更甚,难道顾大人就真的相信,他们不会择机再战?”
“王爷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单凭这份猜测……”
“本王不是猜测,而是因为曾亲眼所见,才下次断言的,”墨冥辰摇头截了顾文彬的话,“本王知道顾大人是心系北境军民,不愿让其受战祸之苦才有此考虑,可是这一纸盟约,也不过是将两国的战事推后几年而已,这几年的时间,大齐能等,可本王怕自己会等不到了。”
顾文彬愣了一下,不由得笑道:“王爷年纪尚轻,又得陛下器重,这往后数十年里陛下还等着王爷辅佐,王爷可不能说这般丧气话啊!”
人家百里丞相都六十好几了还在朝上风生水起呢,摄政王才多大,居然就说自己几年的时间都等不到了?
“你——”墨冥辰瞪了一眼对面估计巴不得他英年早逝的顾大人,压了脾气沉声道,“本王有此打算不止是为了个人恩怨,更是为陛下江山稳固考虑,如今云将军尚在军中,晋北也多强军猛将,加上夜北今冬又遇雪灾,正是大齐最好的战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待得夜北自雪灾中恢复过来,到时候两国再战,才是真将北境将士和大齐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王爷素来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人,既然王爷战意已决,下官便也不再多劝了,”顾文彬自知是劝不了,便也不劝了,他看着墨冥辰,默了几秒才接着说道,“若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便是。”
墨冥辰听得这话,终于挑眉笑了,也不跟顾文彬客气了,直接与他商议要如何利用夜北的大王子来挑起战事。
两人就这么在厅中谋划了小半个时辰,商量出一个头绪后,墨冥辰便起身告辞了。
他出门来唤了拂衣去把得了允许在顾文彬书房参观的云深叫了过来。
墨冥辰看了一眼廊外的天色,笑着拉了云深往外走:“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吗?今日父王带你去京郊教你骑马可好?”
今日他正好有闲,又加上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也是时候带着儿子出去骑马玩耍,增进一下父子间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