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建筑风格讲的淋漓尽致。
别说秦月瑶了,就连云殊都被他说讲述的深深吸引,一路听一路看,还不时发问,真跟来旅游的了一般。
因着李衙差要讲的故事太多,十来间屋子他们足逛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收尾,听得有人来报说府尹先请了,秦月瑶和云殊才意犹未尽地跟着李衙差又往外面去。
“王妃若是这些年岁比较久的老宅感兴趣,真该去白郡王的郡王府好好瞧瞧,那里是紫宸街上唯一的一座留了七十多年的旧宅,当初太上先皇把宅子赐给摄政王开府后,摄政王特意让人保留了建筑的旧貌,没有大肆整改翻新,小人当年有幸去过一次,那里头可比咱们衙门精美多了。”李衙差讲了太久,这会儿还没从导游的身份里醒过神来,热情地介绍。
秦月瑶笑道:“我刚刚就听李差爷的谈吐不凡,对这些屋舍建筑也颇有研究,不知从前是在何处谋事?”
就凭他对这些建筑的了解,这人显然跟那些寻常衙差不太一样。
如今又听他提起从前的永安王府,还说自己曾有幸去过一次,只怕来历也不太简单了。
“说来惭愧,小人原在工部任职,早些年因喝酒误事丢了差事,得亏了府尹大人开恩,才容了小人来着衙门当差,小人每每想起……”李衙差垂头懊恼地说着,察觉到身旁的人顿住了步子,才恍然住了口,急忙退回来两步,有些不解地唤了一声,“王妃?”
秦月瑶从远处的廊角上收回了目光,笑看向李衙差:“不知差爷如何称呼,日后若是得闲去秦记酒楼,我必让他们好生款待,以答谢差爷今日费时与我们作陪讲解。”
“王妃能听小人这般唠叨,已是小人的大幸,”那李衙差也看到了刚刚自廊角离去的人,那景象对他们来说也稀疏平常,便也没多在意,只是俯身朝秦月瑶作了个礼,“小人名唤李同光,祖父李茂之曾任工部尚书。”
当年他在工部被罢职,不止是因着喝酒误事,更多是因为祖父牵涉到了朝中阵营之争。
便是因为祖父吐露实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然没有落罪,可他们李家就这么被打压得再没有翻身之地了。
得亏了他与京兆府尹有些交情,过了几年后,才来这衙门里谋了份差事。
这都多少年了,若不是今日这位王妃想要参观后堂,他怕是永远都没有再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他从前曾领命督管永安王府翻新之事,还曾得过当时还是永安王的墨冥辰夸奖,若是今日这位王妃回府后能在王爷面前提上两句,或许能叫摄政王想起当年之事,想起李家来。
他没有其他想求的,只是盼着,盼着有朝一日,朝中明事之人,还能想起他那为国敬忠大半生的祖父,能在朝上为他祖父说上几句话,也好让自当年之后就一蹶不振,郁郁寡欢卧病在床的祖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