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遭,还真算不上是被牵累。哀家今日留你单独叙话,便是想将越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心中有底,日后遇事才好做决断。”
越家上下如今已被按律处置,斩首流放之人皆有,这是她从前想要的结果,本以为此事该就此平息了。
可近日她着了拂衣翻查旧事,才发现不止是钱宁河堤一案,就连当年她入宫为妃之事,似乎都与凤羽公主有牵扯。
那些陈年旧事,她原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墨冥辰提的,可现在若是不说,她怕越家虽倒,却还会因此连累阮家。
…………
墨冥辰与越老夫人叙话的时候,秦月瑶正带了孩子们在偏殿里与碧梧聊起筹备大婚的事。
丹阳公主如今执掌凤印,在沈妍清离宫之后,她就将当初赐婚旨意下来后中宫欠下的恩赏全都给补齐了。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以国库钱紧,典礼不宜多办,要节省开支为由说服了陛下和礼部,让两个孩子在大婚当日与他们夫妻一起,往太和殿行祭告先祖的大礼。
她这理由让人无法反驳,这么一来,倒是把墨冥辰请旨为两个孩子正名,要将他们纳入族谱的事情给提前了。
所以这几日不止是秦月瑶,就连两个孩子都被拉着跟她一起在府里跟着淳于大人派来的礼部官员和宫中的教习嬷嬷一起学规矩。
“这是好事啊,老夫人知道了必定欢喜,”碧梧看着桌前抓了一枚红枣糕往哥哥嘴里塞的云薇,笑问,“王爷和王妃可替两个孩子拟好名字了?”
既然是要正名入墨家宗祠了,孩子们必是要改姓换名了,王爷如今已算旁支,云薇小姐可以不遵字辈,王府的小世子却是要与陛下一般遵文字辈的。
“阿辰替他们拟了几个,却也还未订下来,就等了母妃回府后帮着孩子们挑呢,”秦月瑶笑道,扬声让云薇别欺负哥哥后,才又问与碧梧道,“隆冬行宫寒重,这到了年下府里也缺不得母妃,晚点还请嬷嬷也帮着劝劝母妃,请她随我们一起回京才是。”
“王妃也该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气的,若是王爷都劝不了,老奴哪里能说得动?”碧梧摇了摇头,也不好与秦月瑶多说此事,便转了话题,“年下府里事忙,不知阿香在王妃跟前可还尽心?”
当初越娘娘本是要留了她在府里照应,带着阿香过来的,可临了又被秦月瑶给拦了,把阿香留在了府里。
她跟阿香一起在越娘娘身边伺候多年,那丫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阿香心里头那点弯弯绕绕,她虽然从未点破,可还是清楚的。
秦月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碧梧说的阿香就是那位三姑娘。
她抿了抿唇,一时没有答话。
三姑娘自被她留在府里后,当真是十分尽心尽力伺候的。
她原本以为,当初求着要留在她身边伺候,已是那丫头会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却不想前些日子这位三姑娘趁着她养病之际,居然背着她凑到墨冥辰跟前去了。
三姑娘倒是没有趁着她生病去爬主子的床,只不过是偷摸去告状的而已。
她告的是绿绮在华清阁那晚遇到刺客之时,不及时护主,反倒拉了她往外跑的事。
绿绮原是因着知道墨冥辰的安排,怕惊蛰他们动手的时候误伤到她,才拉了她避开。
可三姑娘不知道,于是在她口中绿绮的行为就成了与刺客勾结,才害了她被刺客劫走遇险了。
事发后绿绮和院里其他人都是在凤羽公主面前受过审,后来还进了一趟刑部。
她未曾仔细问过绿绮受审之事,可既然她能安然回府,想必当时在众人面前已经将此事讲得清楚明白了。
三姑娘隔了两次才偷偷与墨冥辰说起此事,往小处说,她或许是想借此打压绿绮,在主子面前争宠,可细想下来,这事若是引了墨冥辰起疑,绿绮犯的可就是私通沈太后的大罪了。
绿绮和流苏是府里唯二能在墨冥辰院里伺候的婢女,是墨冥辰的亲信,若是绿绮被冠上细作的罪名,不止是性命难保,恐怕还要连累亲人。
只此一事,也足见那位三姑娘用心之狠。
这样的人,别说留她在身边伺候了,王府里都容不得。
秦月瑶想了想,开口道:“我听说三姑娘是在宫中长大的,她……”
她本是想问问三姑娘从前在宫里伺候的事情,这才刚开口,突然就见着一个人影从殿门外斜飞而过,直撞到了廊下的柱子才噗通一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