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修习了几个月,这驻颜之术她还没看到什么效果,不过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往日更强健了。
上次从京城冒雪狂奔一夜去找墨冥辰都没生病,今日这般跪下来,最多也就是腿脚发麻而已。
丹阳公主重重叹了口气,愁眉紧锁地起身,想了想又甩袖往凤羽公主歇息的院子去了。
丹阳公主这一进去,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出来。
石阶之上,只剩了已然跪成一尊雕像的秦月瑶和守在三步外的曲凌和几个婢女。
“王妃都跪了那么久了,怎么也没人去瞧瞧,这般下去,不怕出事吗?”不远处的高阁上,围着狐裘拢着手炉的李锦心看着那风雪里的人影,终是忍不住小声道。
他们家跟那凤羽公主没什么交情,今次她能来,完全是沾了柴郡主的光,是以与她一同过来的几个官家小姐此刻都在柴郡主的阁院里闲聊。
她们刚过来拜会柴郡主的时候,就见着那摄政王妃跪在殿前了,这都把京中趣事聊了一遍了,那大殿前头还是如先前那般光景。
“今次受邀前来的,都是大公主的旧识,那位王妃是大公主让跪的,眼下这华清阁里,又有谁会去帮她说话?你没见丹阳公主都没继续守着了吗?”柴梦婕走到了窗边,透过漫天的雪幕看着殿前那个身上都披了一层薄雪的人。
她跟身旁这几个在京中闲养的官家小姐不一样,她母亲与凤羽公主是旧识。
凤羽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次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心里可清楚得很。
刚回京的那段日子,她还心有不甘,觉得既然没了许柔嘉和慕雪歌,这摄政王妃之位,怎么着也该是落到她这个郡主头上,那么一个山野村妇又如何配得起?
可如今她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早点动手去争这王妃之位了,那摄政王府现下就是一道死胡同,进去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墨冥辰或许还是位高权重的人上人,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沦为万人践踏的阶下囚了。
柴梦婕静默地看了须臾,忽而转头笑唤了余下几人过来:“你们都来好好瞧瞧,今日这外头的一出,演得可就是日后的京中形势了,你们今后可得把眼睛放亮些,莫要攀结上不该结交的人,否则最后落得如她那般孤立无援的下场不说,还要连累家人。”
李锦心是礼部尚书之女,礼部这几个月与王府和那位王妃打交道甚多,她曾受父亲之托往王府去过几次,对那位王妃印象不错。
她原还想劝了柴郡主去大公主面前为替秦月瑶说说话,毕竟这般跪着伤身不说,华清阁里还有那么多官家女眷在,让她们看着摄政王妃这般被罚跪也不太好。
可听得柴梦婕这话,她猛然一怔,在心里打了的那一稿子话便全都咽回去了。
“你们看,那是谁?”
李锦心不忍再看,刚转头起身,却突然听得身旁女伴惊呼了一句。
她闻声回头,看到外面风雪里,红伞下带着一行婢女缓步往石阶上去的人时,不由得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