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跟本王没关系
墨冥辰带着礼物进相府的时候,本打算睡下的百里丞相已正了衣冠,沏了好茶静候了。
两人于相府书房内秉烛夜谈,直到夜色深浓之时,才各自满怀欣喜,该休息的休息,该回府的回府了。
第二天早朝时,急奔回京的拓跋弘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朝面圣,细说了这一趟在西境所获,终是不辱使命地跪地告辞,回鸿胪寺当值去了。
拓跋弘只是六品主簿,又是鸿胪寺的官员,平日里除了百官觐见的大朝会外,都是不用上早朝的。
这朝堂上站着的一溜着了红衫绯袍的官员里头,他认识的也没几个。
他原是认真禀报完后就准备乖巧地赶紧离去,好留了他们与陛下商议大事。
这才垂首躬身,缓步退到殿门口,却突觉朝堂上有一束异样的目光直逼他而来。
拓跋弘虽然头顶没长眼睛,可毕竟是习武之人,那般凛冽的杀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步子一顿,下意识地抬头想看着目光来自何处,这动作却叫满殿盯着他的朝臣们都疑惑了。
“拓跋爱卿是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吗?”龙椅上的墨文璟见他停顿,都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他这些日子已经能自己处理不少的政务,不需得像从前那般事事都只能看着摄政王和丞相并着一干大臣商议,自己听得毫无头绪了。
这亲力亲为地历练多了,刚刚听到拓跋弘禀报时,他就已经对慕雪歌之事有了大致的判断。
左不过是留与不留的区别而已,慕雪歌如今已是嫁去了别国,这去留问题原本自关系到西凉现下的国情和大齐对西凉的态度,可早先他就得了母后的嘱咐,母后说这慕雪歌不论死活,都不能留在大齐,更不能留在慕家。
墨文璟现下正为着这事苦恼,原还盼着拓跋弘是忘了什么还要补充,最好是多补充点,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想想怎么应付一会儿臣子们的谏言。
拓跋弘在左列的官员里扫了一圈,也没找到刚刚那朝他投来杀意凛冽的眼神的人到底是谁,听得墨文璟这般问,忙又俯身恭敬地告了罪,麻溜地离开了。
他这一走,殿上的朝臣们就要各抒己见了。
座下官员们都纷纷将目光落向了站在左右首和龙椅背后坐着的三个人身上,就等他们先开口。
墨文璟也下意识地微微偏头,想去看身后那位皇叔会有什么反应。
墨冥辰穿着朝服戴着面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工工整整,一双眼只直直从大殿中央看了出去,也不知落在了殿外何处。
柴毅见上头的墨冥辰没开口,步子一挪,刚想出列谏言,却见对面的百里无忧先他一步,已是出列边作礼边开口了:“老臣以为,此事不仅关系到西凉与大齐的邦交之谊,更牵涉到慕家和威远候父子,柴将军与此事又极大的利益冲突,不适合在朝上与吾等同议,还请陛下准了柴将军避嫌。”
柴毅咬了咬牙,自群臣中出列俯身朝墨文璟作了个礼,才看向百里无忧:“丞相此言何意?微臣与慕家素无私怨,慕王后远嫁时微臣甚至都未回京中任职,如何就需得避嫌了?”
他和慕家素无往来,要说避嫌的话,龙椅后头那个不是才更该避的吗?
那人不仅从前是慕雪歌仰慕的对象,还是把人家送去和亲的推手,如今那摄政王妃威远候长女的身份都已经奏报到圣驾前了,这人就是慕家的姻亲,百里无忧怎么不叫他避嫌?
“柴将军是在威远候被问罪革职后才调任回京填补威远候的空缺的,威远候又是因慕王后远嫁之事才被问罪的,柴将军敢说你此番在朝上议事,不会因害怕威远候再被陛下调回京中任用,而有意夹私吗?”百里无忧瞥了柴毅一眼,复而又朝墨文璟作了一礼,“老臣还以为,摄政王也需得避嫌。”
柴毅被百里无忧一番毫无道理的话呛得刚想反唇相讥,听得他后头这句,到嘴边的话便先咽了下去,只抬头看向墨冥辰。
“丞相言之有理,姜夫人虽奉懿旨休夫,可慕家与本王还是姻亲,此事本王的确该避嫌,”墨冥辰终于从殿外收回了目光,起身朝墨文璟作礼,“请陛下容臣与柴将军退于殿外等候。”
墨文璟没想到墨冥辰连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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