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对不起我的事啊!”君修远也听出了蹊跷,皱眉一把按住了墨冥辰接折子的手。
这贺敬亭真是够阴险的,自己拿命去搏好感了还不够,居然还往墨冥辰这里打主意。
听阮斋主这话的意思,墨冥辰先前还已经答应了这事?!
这算什么?他在这儿拼死拼活地为兄弟两肋插刀,结果他这兄弟居然反过来要插他两刀?
贺敬亭若真强求把林婉给娶走了,那他现在这般冒着万难去立功争权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调转马头,去宁州劫了林婉私奔得了!
墨冥辰看了君修远一眼,咬牙直言道:“师傅,你也知道小师妹的性子,她若是真喜欢南陵王,如今便早都是南陵王妃了,不是徒儿言而无信不想帮忙,只是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强,再说了,贺敬亭若真这般做,对大师姐也不公平。”
他也有女儿了,虽然云薇年纪还小,可哪个当爹的不念着盼着自家女儿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一心一意守她护她一辈子的。
也不知是他大师姐心胸太宽广,还是他师傅心太大,不顾着自家女儿,居然还来帮着女婿另娶他人?
阮飞翮愣了一下,苦笑着摇头:“你先看看折子再说。”
贺敬亭之前说他与墨冥辰都商议好了,可听墨冥辰现在这番话,也不知是贺敬亭没说清楚,还是哪里出了岔子让他生了误会。
墨冥辰闻言,飞快地展了折子,借着雪夜里微弱的光亮,勉强扫了一遍后,当即恍然:“大师姐嫁进王府四年有余,在内尽心操持,在外也一直帮扶南陵王,如今还有了身孕,南陵王还勤王有功,这抬升正妃请封诰命之事,想来陛下与太后也不会有异议。”
“青璃其实也不在意这些名分和加封,不过这也是敬亭的一点心意,也算是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了。”阮飞翮笑着点了点头。
阮青璃嫁进王府时,因家世的关系只能为侧妃,南陵王妃之位空了四年,贺敬亭如今终于愿意破除外面的传言,扶她为正妃,还要替她请封诰命了,如此一来,待得阮青璃腹中孩子出世,便是名正言顺的南陵王嫡子了。
贺敬亭有此举,也算没有辜负阮青璃这些年的情深。
君修远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终于舒心的笑了。
阮飞翮看着车里车外各自松了一口气的两个人,眸子一转,倒有心与墨冥辰多闲叙几句了:“青璃有了身孕,你那几个师兄师姐也都早已娶嫁成家,如今连你都马上要大婚了,为师的几个弟子里,就婉儿还没有着落。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对自己的事不上心,你是他的师兄,又是她的兄长,也该替她操心操心这些事了。”
林婉年纪也不小了,他们都知道她对贺敬亭无意,可在军中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看上那个青年才俊,军中翘楚的。
从前还只是林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为她的亲事着急,如今他这个当师傅的都忍不住想催催了。
“徒儿这不是正在帮小师妹操心嘛。”墨冥辰颔首瞥了一眼笑容凝在脸上的君修远,抱拳朝阮飞翮做了一礼,揣着贺敬亭的折子,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独留了笑得心虚的君修远在马车里被阮飞翮拿意味深长的目光反复打量。
墨冥辰从京郊折返回府时,已是夜色深沉。
秦月瑶正在屋里琢磨奇秀坊的活动方案,见他裹了一身风雪进门来,搁了笔上前来替他解披风:“公主殿下在府上用了晚饭后,又被召进宫里去了,她说过最近凤羽公主对她看得没那么紧了,等她有空了就会出来,她拟了张单子,上头都是她觉得可以请来帮忙筹措物资的朋友,叫你先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她如今被束在那位姑姑身边,行事还得多加小心些。”墨冥辰点了点头,将贺敬亭的折子放到了桌上,顺了秦月瑶的意思抬手,等她帮自己宽衣。
“我娘说灵芝堂那边比她想象中好解决,药商单子明日就能拿到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找人去采购灾区需要的那些药材了。”秦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替墨冥辰宽了外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对了,云殊说神机弩已经被他全拆开了,要不了多久图纸也该好了。那东西又没长脚,也不会跑,这几日雪大天寒,你明日倒是去劝劝他,让他别天天待在那地牢里,染了寒症可就不好了!”
墨冥辰点头应了,伸手解开短衫的衣带,刚想脱下,却见一物冷不防地从怀里落到了他脚边。
墨冥辰神色一沉,还没等他弯腰,秦月瑶已俯身去捡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