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终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殿下初到京中,想来一路舟车劳顿,陛下此刻还在上书房议事,殿下不如先往凤来宫稍作歇息。”
“本宫一个外嫁臣妇,此番归京,也该先去给陛下请安才是,”那贵妇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既然陛下还在议事,本宫便先不去打扰了,摄政王今次迎佛归来是朝中大喜,本宫还是先去护国寺看看吧。”
“殿下……”沈妍清见她要走,有些犹豫。
“太后放心,礼部和护国寺那边本宫都已安排妥当,今日有本宫在,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再帮那墨冥辰逆转乾坤,娘娘和陛下就在宫中等好消息吧。”贵妇拍了拍沈妍清的手背,落下这句叫她宽心的话后,便又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寿康宫。
彼时丹阳公主刚接了圣旨,与一众要往护国寺迎候的官员从昭阳殿里出来。
她今日着了一身大红锦缎层叠,堆绣金凤团飞的礼服,头上九凤含珠的步摇熠熠生辉,平日里随和的笑颜一收,一身华服端容,任谁一见都觉尊贵得不敢直视冒犯。
“诸位大人先请。”丹阳公主颔首请了列为朝臣各自上车,这才被倚翠和落月扶着往最前头的凤辇去。
这一身行头虽气派,可单那层叠堆绣的衣裙就厚重无比,更别说头上顶着的那一堆珠钗步摇,穿戴在身,就跟上刑一般。
刚走到凤辇前,隔着进帐都能感受到里头的热意,丹阳公主步子一顿,皱眉小声道:“倚翠,叫人去把辇轿里的暖炉撤了,这一路烤过去,本宫非得被烤熟了不可。”
“殿下,雪虽停了,可时下天寒……”倚翠犹豫想劝,却被丹阳公主挥手打断,只得依命行事。
这本该是即刻启程,可因着她这一吩咐,一众人倒都没能起行,全停在了宫道上。
丹阳公主侯在凤辇外,扯袖扇风,感叹公主难当之际,忽见远处宫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那装饰华贵的马车是从后宫出来的,皇城里虽未限车马同行,却也下令不得急行,是以虽那马车只是自路口驶过,随即就消失在了层层宫墙后,丹阳公主却还是看清了那上头的家徽。
“泰安侯家的车驾怎会出现在宫中?”丹阳公主秀眉一皱,面露疑色。
泰安侯潘家远在裕隆郡,这阵子也没听那位侯爷来京的消息,这一大早的,怎么会有侯府的马车从后宫出来?
那空荡荡的后宫里头,如今就住着沈太后一人,不管泰安侯府来的是谁,这事瞧着都有蹊跷啊!
丹阳公主本是想叫人往后宫去打探一番,转念却是又猜到了来人是谁,她面色一沉,也顾不得那凤辇里头热得能蒸人了,急唤了忙着撤暖炉的宫人退开,自己提裙上辇,复又探头拉了落月小声道:“着人快马急报摄政王,凤羽公主回京了,还入宫拜会了沈太后,今日护国寺之事唯恐有变,让他务必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