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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侯位,可是百里丞相以助国之功相请,陛下御笔亲书,圣旨钦封的。大齐那么多侯爵,多数都是开国时因功受封,代代承袭下来的,你可是陛下登基后第一个封点的侯爵,荫及后代,纵是金榜题名都不及此荣华尊崇,你竟还觉丢脸?”
墨冥辰拢了拢袖子,缓声道:“以你之才,为商可拢一国之富,若是为官也自可揽泼天权势,你如今已是王侯,身份不比从前了,也该为朝廷分忧效力,此番与本王同迎金佛回朝,再立一功,日后想在朝上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君修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瞪大了那双玲珑剔透的桃花眼:“你塞给我一个侯位还不算,现在还要我入朝为官了?”
“你蒙陛下恩赐,享朝廷封赏,自当继续尽己所能,为国效力才是,你以为当初丞相替你求得这个侯位,只是为了替你洗清叛国罪名,让你顶着个虚名做个无权的闲散侯爷?”墨冥辰瞥了一眼窗外缓行的队伍,展眉笑道,“若不谋权,现下倒是可享一时荣华,可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该为后人考虑,如果没有实权,你拿什么庇护你承荫袭爵的子孙后代?”
“子孙后代……”君修远俊眉一拢,被他说得有几分惆怅了。
他立功封侯,已脱平民之藉,自他之后,他膝下的子子孙孙就都是王侯出身了。
当初领旨受封时,他只当墨冥辰他们此举是为了帮他洗脱叛国之罪,这么久一来,他还真没好好想过这件事。
别的先不说,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想去镇南将军府提亲都觉无颜,娶不到林婉的话,还谈什么子孙后代?!
墨冥辰看着他皱眉思考的模样,深觉孺子可教也。
君家虽未商贾,却也是百年名门,君修远自小多才,除了娇气些,学识远见比那些一朝登榜的进士半点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如今已经封侯,能走的路其实比从前窄了许多,若不入朝谋权,往其他方向发展,也难有大为了。
就拿他们想开盐运商道一事来说,君修远也只能与他和姬城主一般,在幕后操持,明面上的许多事情,还得他们不涉朝堂的秦掌柜去做。
“我先前以为你在国宴上捅破收买夜北亲王的事是在帮我,现在我怎么觉得,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算计我?”君修远想了片刻,垮着脸看向墨冥辰。
这人当初还拿了金库钥匙,要倾家荡产助他去滨州另起炉灶,可一转头就将他绑在了这个侯位上,到如今可不是只能乖乖听话,入朝去给他帮忙了?
“我许你满门荣耀,还邀你共谋大权,你怎么能说我在算计你?”墨冥辰一本正经地说着,眼里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这事现在不急,你先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在与我说,到时候我自可荐你个一官半职,跻身朝堂。”
他父皇治下盛世江山,在位二十余年,国库充盈,从未有捉襟见肘之时,可自皇长兄继位后,凡遇荒年,国库连年告急,常有外借之举,户部如此无力,也是时候清洗换新了,放眼大齐,如今还有谁能比他们这位首富出身的君侯爷更能整顿户部,担此大任的?
不过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母妃说得对,这朝堂上如今有人已经开始明刀明枪地要对付他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这耍阴招的人揪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