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马车上,秦月瑶拢眉看着唇角带笑的姜琳,憋了许久,终是沉沉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今日你要认祖归宗,这可是喜事呢!”姜琳扬眉笑道。
秦月瑶眼中多了几分担忧:“娘到底有什么打算?不会真是想回慕家吧?”
昨日那一声大伯父叫得她措手不及,之后姜长离还让她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慕远说了一遍。
先前姜琳说这笔账她要等慕家审过柳絮衣后,再私下找柳絮衣彻底清算,只因着她对慕绥厌恶至极,不想在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可如今到了慕家,她娘这心思怎么说转就转了?
秦月瑶叹了口气:“陛下都已经下旨赐婚了,越娘娘和阿辰也都说女儿以什么身份过府都不重要,娘真的不必为了女儿,再跟慕家扯上关系。”
想来想去,姜琳转变心意的原因,她也只想得出这一条来。
“我不过是想带你去看个热闹罢了,慕家这种虎狼窝,便是你想回来,我还要拦着不让呢。”姜琳瞥了一眼车窗外,压低了声音,“一会儿该认的该说的,你都照实说了便是,有娘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秦月瑶见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既然姜琳都这么说了,到了慕家祠堂,她就安心当个吃瓜群众好了,她如今还真想好好欣赏一下,那个爱端架子的侯夫人受众人指摘的落魄样!
今日除却几个慕远请来的旁支长老外,慕绥下头的三个弟弟也都携家带口地齐聚慕家祠堂。
他们五兄弟当年是一起从军入伍,多少都为慕家挣过军功。
长兄因伤落疾,这威远候的爵位就这般轻易落到了慕绥头上,慕绥去了京中一路扶摇而上,却从未想着帮扶一下他们这些兄弟,为着这事,余下三人心里的怨气可攒了不少。
先前听慕绥在京中出事的时候,各家的第一反应都是幸灾乐祸。
如今这请各家长老,开祠堂公审侯夫人之事,在慕家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这种看慕绥笑话的好机会,他们怎么能放过?!
一众人齐聚祠堂,除却正襟危坐的几个长老外,其他人虽没有言语,可也个个都掖了笑,不住打量那坐在上首的慕绥。
慕绥自进祠堂来就一直没看任何人,一双眼望向门外,却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慕绍衍站在他身后,冷冷扫过堂上那些满眼讥讽的人,也只是咬唇不语。
这问审听审的人差不多都落座了,大家眼见慕远自外面进来,都纷纷起身与他作礼,本以为慕远这一来,也该是押了柳絮衣进来了,在看到他身后跟着两个眼生的女子时,除了慕绥父子,其他人皆是一愣,满腹不解。
慕远带着姜琳母子进来后,又唤了人要在慕绥身旁给姜琳添座。
“慕家主太客气了,我们坐后头就好。”姜琳偏头瞄了一眼门口还空着的椅子,笑着推了一句,打算带秦月瑶往外去。
“弟妹是二弟府上的人,当年深受那毒妇迫害,理当上座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