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却不想他妹妹一听这话,反倒是眉开眼笑,连连跟顾文彬道谢作礼,第二天就修书回梅苑,决定云游去了。
白辰谨蹙了蹙眉,默了几秒才又问,“谢兄可知她打算往何处去?”
如今因着法外三旬之事,大齐各处皆有动荡,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要出外云游,实在危险了些。
“她说这些年在梅苑见多了中原各处的名家大作,独对这西域诸佛国的壁画感兴趣,想要过来看看,我这次过来,除了给你贺喜之外,也是为着这事。你说她一个不会舞刀弄剑的姑娘家,独自往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跑,别说我娘了,就连我都不放心,你既然在这里当守将,回头她若是过来,你可得好生照应一下才是。”
谢元杰撑头抬眸看着眼前的白辰谨,早在三月同游暖玉湖的时候他就瞧出来了,自家妹妹对这白郡王有意。
那阵子他常在摄政王的别院里暗中观察,原是瞧着谢元溪虽有意,可这白辰谨多是躲躲避避的,这两人的事情怕是成不了。
白辰谨离京之后,谢元溪也没见有什么大反应,一开始还跟他说准备回梅苑去了。
他还以为谢元溪是彻底放下这人了,那时候还觉得这样也不错,白辰谨怎么说也是个异姓皇子,家中那老父亲隐退多年,要真攀上这门皇亲,回头可不得气死他爹?
不成想这都还没动身,谢元溪就接到了一封从西境送回去的信。
那晚谢元溪在京中的宅院里哭得惊天动地,可把他这当哥哥的给吓坏了。
他本还寻思着,等安抚好了谢元溪,就杀到西境来找着混球算账,却不想第二日谢元溪与顾文彬小聚一番后,就决定要离开梅苑云游了。
说什么想来西域看壁画,说到底还不是奔着白辰谨来的。
他如今是瞧明白了,自己那认死理的妹妹是认准这位白郡王了。
虽然他深刻地觉得,即便是要嫁权贵,嫁给顾文彬也比白辰谨好。
可他们这些外人觉得好也没什么用,终究还不是要看谢元溪的心意。
谢元杰看着那愣怔在原处的白辰谨,越想越觉得气闷,他霍然起身,朝白辰谨挥了挥拳头:“我们谢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既然敢把她骗到这鬼地方来,就得好好待她,若是敢叫她受半点委屈,我跟我哥都不会叫你好过的。”
他虽只能跟白辰谨打个不分上下,可他家还有个整日搁山里学医研毒的谢元修呢!
这臭小子若是敢再叫谢元溪伤心,他们兄弟俩必要联手把这人往死里整!
白辰谨听到谢元溪要来西域的消息,心中思绪万千,瞧着那眼前晃动的拳头,终于回过神来,他躬身长揖朝谢元杰作了个礼:“谢兄放心,得谢小姐如此厚待,是白某三生之幸,白某必不辜负。”
他原是想让谢元溪等等他,等这边的事情稳定下来,他再去找她,给她一个交代。
不想他现在走不得,那傻丫头却是抛下一切往他这里来了。
这等情深义重,他若再辜负,便枉活这一世了。
“王爷,赤安城来消息了,”拂衣在屋外偷瞧了许久,这会儿终于吭声了,“慕将军这次急赶回去,是因为前日烨火教的斩风护法将侯……柳夫人押送去了慕家,慕家家主这两日召集了族里的宗亲,要开祠堂审柳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