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谨本是满心纠结,被她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称过誉。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夸赞了几句,谢元溪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又道:“听闻郡王不日便要离京远行,民女这些日子在京中颇受郡王照拂,一直未能谢过郡王,不知郡王今日可否赏脸阁中一聚,也好让民女为王爷践行?”
白辰谨愣了一下,想想自己今日确无要事,便也欣然应了。
他们往日也偶有小聚,一同评赏各自新收的佳作,在这一点上,也算半个知音。
如今他要去西境从军历练,日后再难有这般雅聚,眼下当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这头君修远与秦月瑶出了兰芝阁,上了马车后,才忍不住连连叹气。
“要我说,你们三人都是一个脾性,”秦月瑶瞥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全都是些不开窍的闷葫芦,总是要逼得姑娘主动才行。”
“你说小白便罢了,干嘛冤枉我们?”君修远挑了挑眉,十分不服气。
就墨冥辰那样的厚脸皮,还好意思叫闷葫芦?
何况他也没迟钝到白辰谨那个地步好吗!
他不过是醒悟得慢了些,可如今连家传玉佩都送了,还想怎地?!
“我还冤枉你了?瞧你把林将军折磨成什么样了?”秦月瑶见他这般,不由得笑了。
那晚要不是林婉不告而别,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凑到一起。
何况那晚君修远送了个玉佩还说是谢礼,人家林婉可都直接问嫁娶之事了呢!
这桩事情,说到底还是林婉雷厉风行,敢主动出击!
“她那么厉害,谁敢折磨她啊?!”说起林婉,君修远又觉得头疼了,他分明才是被折磨的那一个。
他自己这边还一堆麻烦事呢,怎么就有闲心来关心白辰谨那木头了。
秦月瑶好奇道:“你这一路送人去宁州,到底做什么去了?”
君修远是昨日才从回来的,也没与他们细说这一去十来日到底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将贺敬亭送去了神医谷医治,荀大夫见着在神医谷学医的南星后,心生不舍,正好谢谷主研制了新药,荀大夫便留在神医谷养病没回来。
“还能做什么,帮那丫头还人情啊。”君修远撇了撇嘴,恨恨道,“你别看那贺敬亭长得人模人样的,坏起来心思多着呢!枉我一世英名,却不想栽在了这人手上!”
贺敬亭此番为救林婉受了重伤,到了神医谷后,谢谷主说他需得在谷中至少调养月余。
偏这段时间神医谷中事忙,调不开人手照料那瘫床上的贺敬亭。
林婉因着愧疚,居然说要留下来亲自照料。
他好说歹说才将人劝走,自己留在神医谷里伺候病患。
这贺敬亭在林婉面前一副和善的嘴脸,待得林婉一走,扭头便换了一张脸,这几日对他百般刁难便罢了,还时常提起与林婉那些过往来气他!
他忍气吞声被折磨了十来日,这场子,终有一天他要找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