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奕自小便身子不太好,这些年也常染病卧床,眼下将这事都推到下毒上也没什么毛病。
墨冥辰适时开口:“丞相即便是有证据证明许柔嘉蓄意谋害百里御史,可毒害先帝之事又从何说起?”
“这个……”百里无忧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四下,沉叹了一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笺,“此为证物,事关先帝颜面,老臣不敢多言,还请陛下和摄政王亲自过目。”
他昨晚命人擒了许柔嘉,将御史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不惜掘地三尺,还真找到些不得了的东西,尤其是现在拿出来的这个,简直是不堪入目!
墨文璟伸手借了,展开其中一张,眼前一亮,脱口说了一句:“这是父皇的笔迹啊!”
等得看到纸上的内容,一双小手抖了一抖,连纸都握不住了。
这是他父皇的笔迹没错,可这上头写的,他虽只看懂了个大概,却也知道这断不是他父皇该给一个臣妇写的。
百里无忧见墨文璟脸色瞬白,也有些懊恼。
他本是想让墨文璟先看许柔嘉跟星罗宗往来的信笺呢,却不想一上来就叫他瞧见了自己父皇给许柔嘉写的情书。
这些信笺,许柔嘉保存得甚好,藏在一个缝了几层的香囊里,就光明正大地挂在卧房的架子上,也不知日日睹物思的是什么?
许柔嘉嫁给百里奕后,带进府的婢女不少,这些年遣的遣,出事的出事,也没剩下几个。
前些日子他着人细查了那一众婢女的底细,还发现其中有个并不是国公府里的家生奴婢,而是许柔嘉临嫁前才添置进府的,那婢女有个表亲,就在乾清宫当差。
可惜了乾清宫当差的那位早在去年被沈妍清给收拾了,如今他抓了那婢女,还没细审,这种事情,就要劳烦摄政王和沈太后自己去操持了,可惜了他大概是没机会听听,他们能从那婢女口中审出个什么惊天猛料来。
墨冥辰瞥了一眼从墨文璟手里飘落的纸张,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墨文璟微微颤抖的肩膀。
“许柔嘉胆敢谋害天子,其心可诛,她这些年私下行事虽与百里家无甚关系,可此人身在百里家,作恶多年却不为人所察,是老臣治家不严之过,老臣自觉难辞其咎,有辜先帝与陛下众望,今日在此请辞,只盼陛下和摄政王怜百里家满门忠义,还有老臣这些年为大齐效尽犬马之力,务必严查此事,不要牵连无辜。”
百里无忧往后退了些许,拱手作揖,大拜了下去。
不管百里奕知不知晓此事,许柔嘉既然嫁进了他们家,这件事情查到最后,牵连甚广,必当连累百里家。
他若等到那个时候才辩解,若被沈妍清或是许柔嘉反咬,才是有口也说不清。
现在主动告罪请辞,才更显底气。
今日当着里里外外那么多朝臣说了这话,日后即便是他不在朝上,百官也得为他们百里家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