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又研习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如今他倒是觉得,小荀这脑袋难治,可这肺腑上的顽疾还是有希望的。
可他如今走不开,虽说这京城里头的几个病号在他的诊治下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可他家小曾孙女还等着学他精妙绝伦的医术呢!
云薇这阵子可用工了,学堂的课业再重,她每日也不躲懒,写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后,还要跟他继续学认药和认穴。
这次他也要一起去滨州,可他外孙女那劳碌命怕是没空跟这爷俩游山玩水了,到时候,他这个人人都需要的神医到底要跟着谁呢?
姜长离正纠结这个问题,就见着有人从楼上下来。
那年轻人穿了一身锦衣,身材高瘦,五官带着几分英挺之气,偏生眼角眉梢总带着几分谄媚,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光看着就叫人觉得不舒服。
秦福安是出来方便的,下楼来正好看到窗边那一桌人里最挑眼的君修远,他神色一怔,多有几分心虚,得了领他下来的崔二指了个方向后,飞快地往后院去了。
“这人好端端地往后院钻做什么?”君修远认得秦福安,见他跑得飞快,皱眉唤了崔二过来问。
“这人手脚不干净,你们去盯着点。”君修远想起了当初秦福安去白石村偷他给秦月瑶的玉佩的事情,沉声嘱咐崔二,让他跟上去瞧瞧。
“君公子,王爷还在后院呢。”流苏在一旁伺候茶水,小声说了一句。
至于王爷在后院帮小公子和小小姐收拾玩具,还是被秦掌柜吩咐的,流苏也没说。
这么多人在呢,说出来有损王爷声誉。
“他在啊?”君修远面上一喜,也不叫崔二跟去盯着了,反倒是叫他去厨房里说一声,让厨房里头忙活的众人都别往后院去。
秦福安绕到了小楼的后面,找到了崔二说的茅厕所在。
待得从后面绕出来,他也没急着回雅间去,躲在小道上瞧了一会儿,发现前头不仅没人过来,那厨房的后门居然还是关着的,这不大的小院里眼下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等了一等后,终是大着胆子往楼上摸。
他早就打听过秦月瑶了,有百里家的探子在,他打听的消息十分清楚明确,就连他家这位二妹住的是楼上还是楼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先前觉得,攀上百里霄那个纨绔,远没有借秦月瑶攀上摄政王有利,所以让燕娘主动找了秦月瑶,促成了这桩宴席。
可他们来了许久了,他娘光坐那儿不说话,那如今事事都听他的三弟在秦月瑶跟前只聊些琐事,他交代的事情半句不提便罢了,这几壶茶水的功夫,倒是把自己这半年的底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眼瞧着他这一家人就没个能成事的,现在秦福安也不指望能借此巴结上摄政王了。
他听说摄政王常来秦记酒楼小住,如今若是能从秦月瑶房里找到点跟摄政王有关的东西,最好是些关涉朝政的机要,到时候直接把这些东西往百里丞相面前送,也好叫百里家更重视他些。
秦月瑶他们都没锁房门,秦福安这一路还顺顺当当地摸进了秦月瑶屋里。
秦月瑶本是想着宅子虽然有了,可这边的屋子也不空着,偶尔酒楼事忙的话,她还可以直接住在这边方便打点,所以屋里的东西也没收走多少。
秦福安略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后,就往妆台边去了。
正在秦福安在妆台前翻箱倒柜之际,突然听得身后阴恻恻的一个声响:“秦公子再找什么呢?要不要本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