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了在秦月瑶耳畔小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往后院去了。
她倒是有心想凑个热闹,可想想这柳絮衣悄悄找上门来,谈得必然是见不得人的家事,有她在场,柳絮衣也不好开口,倒不如匀了空来,反正回头说些什么,秦月瑶也不会跟她藏着掖着。
秦月瑶请了柳絮衣在桌边坐下,也没急着开口,只唤了流苏给柳絮衣上茶。
她到现在依旧没有猜出了,这柳絮衣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既然猜不到,便也索性不猜了。
秦月瑶捧了热茶,坐在桌边静静看着对面神色从进门后再没舒缓过的柳絮衣,等着她开口。
柳絮衣从进门后就一直在打量秦月瑶,当初在汇春园一见,她便因着秦月瑶这副长相而心惊肉跳。
尤其是后来还听说慕绥去墓园掘坟,她这心中就更是忐忑了。
直到从慕绥口中知道了一切,她这心里就一日都没有安生过。
当年姜琳生产,慕绥十分重视,她算计许久,花了大力气才除掉了一个孩子,却从未想过,这后头还有个漏网之鱼。
当年姜琳院里伺候的人,即便不是她安插的,也都被她买通了。
偏只有那个随姜琳入府的大丫鬟容怜油盐不进,她本是想等处理了姜琳后,再将那祸患一并除了,却不想便是拖了那么一时,便让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若是换做从前,她或许还会害怕。
毕竟慕绥当初对姜琳是真有情,若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这一切,别说自己这侯夫人的位置,只怕这条命都会没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说这些年柳家对慕绥助益良多,便单凭她那个在西境屡立战功的儿子,慕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不,就算是见到了姜琳和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就算是心里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慕绥回来后,也不过是痛斥了她一顿,将后宅那些与当年之事有关的旧人一并杖毙后,便也解了恨,遇到紧要的事情,还依旧会听她一句劝。
只要慕绍衍还是驻守西境的大将军,慕绥便会一直护着她这个侯夫人,秦月瑶便也进不得威远侯府。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根本理都不会理会这个姜琳生的孩子。
柳絮衣默了须臾,唤了身后的婢女,将一叠纸送到了秦月瑶面前。
“这是房契,这些铺子,都是姜琳当年的嫁妆,她这些年一直抱恙无法亲自打理,我便替她代管一二,我听侯爷说她想让侯爷将这些铺子都交给,今日便亲自将这些给你送过来,也省得侯爷再跑一趟。”
秦月瑶垂眸看着桌上的一摞房契地契,挑了挑眉,还真一张一张翻看了起来。
先前贺管家就跟她细数过威远侯府名下的铺子都有哪些是她娘的,那日见慕绥迟疑,她本还想着若是威远侯府不还,他们要自己动手拿呢,却不想柳絮衣居然亲自给她送过来了。
柳絮衣见她一张接着一张看得认真,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却见秦月瑶从契据上抬了头。
“这不太对吧?”秦月瑶挑眉看向柳絮衣,“怎么没有灵芝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