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流苏霍然抬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秦月瑶手一顿,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那秦立的确是在城南,可这京城的卖饼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他们去曲江园又没带流苏一起,这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姑姑家原在城南,我从前常去那边,不过秦大叔卖饼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的饼摊从前生意不错,只是家里有个重病的妻子,几年前为了给妻子治病,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饼摊和房子都卖了,最后还是没能治好妻子,自己还因伤心过度,跟着去了,只留了一个儿子在世,也是可怜得很。”
流苏叹了口气:“师傅说的,是秦大叔的儿子秦立吗?他现在也跟他爹一样开饼摊了?”
她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秦大叔家的饼实在好吃。
从前她每次去城南探望姑姑的时候,王府里相熟的姐妹们都要让她帮着带饼。
秦大叔卖饼摊和房子给他妻子治病的时候,她们还偷偷凑了些钱给秦大叔,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当时那秦立也就七八岁吧,往日常在饼摊给他爹帮忙,秦大叔和夫人死后,听说秦立去了外地投亲,没想到他如今居然回来了?
“这般说起来,那孩子倒是可怜。”秦月瑶没想到秦立家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叹了口气,也没答流苏的话,只是问,“你之后就没去过城南了?”
“那之后没多久,我姑姑他们就搬家了,我也再没去过。”流苏摇了摇头。
不止是因为她姑姑一家搬走了,还因着在那之后,王爷就出事了,他们永安王府的人自王爷去了夜北后,在京中就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差池,叫人抓了把柄连累独守王府的老夫人。
这些旧事,老夫人明令禁止了他们再提。
加上今天小小姐闹着要祭神,他们本以为王爷事忙不会过来,所以陪着小小姐玩闹,却不想正好给王爷撞见了,刚刚看王爷匆匆离去,只怕那心里还在生气呢,现在她再提起从前的旧事,显然是不明智的。
“那孩子这次要去曲江园外卖饼,到时候咱们过去,你倒是可以去瞧瞧。”秦月瑶挑了几个食材,也没将秦立是乞丐的事情告诉流苏。
若是如流苏所说,秦大叔家的饼从前真卖得这么好,秦立这次在曲江园外摆摊,应该能赚不少钱,到那个时候,他也该有了开饼摊的本钱了,有这份手艺,日后想来也不用乞讨过日了。
秦月瑶对秦立有好感,最开始的确是被那香气四溢饼惊艳到了,再加上听到他的名字时,更是觉得亲切。
他们可不只是同姓,她家家谱上留名记载最早的一位先祖的名字就是秦立。
那泛黄的书页上浓墨写就的字迹因着一次意外已经晕染开来,只这个名字还留在上面,外公从前跟她说过,这位先祖可以上溯到唐宋时期,是他们秦家厨艺传承的起点。
便是看在他跟自己祖宗同姓的份上,若是关宴后秦立开饼摊的本钱不够,她也是可以再帮扶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