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盯着这信件看了许久,忽而笑了:“别看世子年纪小,可这惦记姑娘的德行,倒是与他爹一脉相承!”
砚台说完,抿唇琢磨自己这一脉相承用得对不对?
“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拓跋弘盯着砚台手里的那封信,咬牙道。
不远千里给他写封信来,让他冒着被齐官们怀疑的风险就是为了让他帮忙找一个猎苑看到的小姑娘?
这世子从小顽劣,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
说什么在猎苑看到的骑梅花鹿的小仙女?上次猎苑里那些齐官家眷们带去的孩子倒是不少,可谁家大人会让自家孩子骑那些野性难驯的猎物?
那喜欢趁夜到处乱跑的小混账,不会是跑出去在林子里遇到了山鬼,然后就这么被缠上了吧?
拓跋弘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这事有几分好笑了。
砚台将手里的信收了起来,以防他家主子晚点还想再看。
眼见拓跋弘神色有些阴沉,砚台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小的回来的时候瞧见,奇秀坊的秦掌柜他们刚刚回来了呢!主子要去见见吗?”
“哪个秦掌柜?”拓跋弘抬起头来。
“自然是秦记酒楼的秦掌柜了,她先前不是去宁州比赛了吗,这次还得了个第一回来呢!”砚台笑着说,这些都是他早就从奇秀坊打听到了的。
自从他们发现,大齐的摄政王总喜欢往奇秀坊的秦记酒楼去之后,他们开始密切注意酒楼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刚好秦掌柜又曾是他们主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四下打探的同时,他们倒也没有带什么敌意,更多的是生了一种了解和保护的心思。
拓跋弘前两日还提起过他的这位救命恩人,当初花钱买的神药已经没有了,有了那几坛子无色无味的药水,这几个月他的病都是刚一发作便遏制住了。
可如今药水没有了,他若再不去高价续点回来,只怕日后每月又要受苦了。
拓跋弘一听是秦月瑶回来了,眼睛一亮,刚想翻窗离去,顿了一顿,抓了还装着藤镯的信封,唤了砚台一起,匆匆往奇秀坊去了。
秦月瑶他们和墨冥辰分别后,就径直回了秦记酒楼。
一走月余,再回来,王全和刘子期还有酒楼里的每一个活计见着他们,都是分外激动。
因着有流苏和李三全先回来给众人讲了宁州发生的事情,酒楼里的人对于姜长离和荀大夫都没有太过陌生和拘谨的感觉。
张德昨天就特意从庄子上回来了,还叫了张嫂和两个孩子过来,一起给姜长离见了礼,邀了姜长离和荀大夫先去他们家里安置,等得过几日选好了宅子再搬也不迟。
秦月瑶先唤了流苏帮着她把行李往楼上搬,才打开锁了一个多月的房门,瞥见屋里的情形,秦月瑶愣了一下,随即一把合上了房门,从流苏手里接过了几个包袱:“你先去帮着顾着点孩子们吧,我换件衣服很快就下来。”
等得流苏愣怔地应了一声,匆匆下楼后,秦月瑶才飞快地进屋去,猛地关紧了房门,看着屋里堆放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