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吧砸吧嘴,犹豫:“可是我不会烧火啊。”
“月照哥哥会啊,他能教我们!”云薇马上说,从怀里掏了个火折子。
秦月瑶一眼瞥见,皱了皱眉。
这丫头,上学带火折子干什么?!
上树掏蛋,放火烧山,简直是熊孩子的最爱了!
栓子从前在家都只能一个人玩泥巴,掏鸟蛋,还没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过呢!
“可是我爹让我跟着他们……”栓子转头看了一眼几步外的两个大人。
他爹让他跟着,可不是带路,是让他看紧了这两个人呢!
“娘亲他们都这么大了,不会迷路的。”云深咬了咬牙,拉了栓子脏兮兮的手,拽着他往林子里走,“我们赶紧去吧,晚点要回家吃饭就没得玩了呢!”
“秦掌柜也觉得不对劲吧?”君修远看着月照跟着三个孩子拐进了林子里,这才转头看秦月瑶。
“清风说这农庄收成不好,师先生把半年一次的租子都减到了一年一次,有时候他还得自己贴钱给许管事发月钱,可我听说,栓子是在京城里上私塾的,还是这几天大哥过来之后,他才天天在家,没去上学。”
“可不止呢,我还看到许管事嘴里的大金牙了。”君修远想起了自己刚刚无意间瞥到的情形,胃里翻腾。
“地里收成不好,师先生虽然说要减租,可这事他都是交给了许管事来办的,这到底减没减,也只有许管事和农户们知道了。”
秦月瑶扫了一圈周围,快到饭点了,周围的农户里却少有炊烟起,地里田间除了几个翻地的农户外,也不见其他人。
“君公子觉不觉得,这村里少了点什么?”
这村子里住着几十户佃农,可比白石村大多了,可这儿比白石村冷清了不止一星半点。
君修远又没去过农村,不过想想刚刚两个农户的话,也猜得到少的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找到那两个农户,一问便知。”
两人问了几户人家,才找到了刚刚那个被喊做王大哥的人家。
三间屋子并着一个厨房的农家小院院门半开,王永昌站在院子里跟他媳妇说话。
身怀六甲的妇人坐在一旁,听着丈夫的话,边听边抹眼泪。
秦月瑶敲了敲门,院里的王家夫妇看到他们,愣怔了一下,王家媳妇马上抹了眼泪,起身进了屋子。
“秦掌柜,君掌柜,你们怎么来了?”王永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想起张德头上的伤,“刚刚是我一时昏了头,不是有意打伤张管事的。”
“王大哥别担心,我大哥头上的伤不要紧,只是你们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都该好好说才是。”
秦月瑶跟君修远一起进了院子,迅速打量了一圈。
这还是有地种的农户呢,这小院,比她白石村的院子还差些。
“我们过来,是想问问王大哥你们之前交佃租的事情。”
“这……这事儿你们问许管事不就好了?我就是个庄稼汉,你们问我,我怕说不清,也说不好。”王永昌抿了抿唇。
“是说不好呢?还是不敢说?”君修远看着他垂头犹豫的模样,淡声开口,“王大哥便跟我们说说吧,你们村里到底都是拿什么给许管事交租的?他是不是把你们的孩子都拐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