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虎听她选牌九,挑了挑嘴角:“好,我们按规矩来。”
这也不过比选骰子死得慢些,他今天倒是有兴趣,好好看看这小掌柜如何在死前苦苦挣扎。
赵金虎转头,让山羊胡去请人。
等人的空档,秦月瑶又说:“赵帮主,我没玩过牌九,不如你先让人教教?”
赵金虎本是在窗边喝茶,听到她这话,差点被一口水噎了。
这都没玩过,还敢跟他赌?
他打量了秦月瑶一番,唤人取了一副木牌进来教。
牌九牌质地多,最珍贵的有用象牙制的,叫牙牌,这象牙稀世,赌坊里用的多是骨牌或是木牌。
牌九玩法也多,最简单的一种,是比大小,两个人的话,每人手上四张牌,拼两组比点数。
玩家可以将四张牌自由组合,必须两组都大于对方才算赢,前赢后输或前输后赢都是和局。
那赌坊的小伙计给秦月瑶将对牌和拼点的规则大致讲了一遍,眼瞧着人还没来,秦月瑶还跟小伙计打了两把。
赵金虎在一旁见秦月瑶连拼个牌都能拼错,他看着很心酸。
打到后来,小伙计都对她满眼同情。
秦月瑶就跟没看到他们的神情一般,自顾自地练习。
等了两炷香的功夫,山羊胡回来了,后头跟着一个白须老者。
赵金虎见着人,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秦爷。”
秦月瑶也站了起来,打量这个白须白发,满面威仪的本家。
秦爷早年是这邺水城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赵金虎的黑虎帮刚起的时候,这邺水城里大小帮派都听秦爷的。
前几年官府整顿邺水城,那些没后台的帮派都散了,秦爷也没走,金盆洗手后,留在邺水城里安然养老。
虽说势力不在了,可威望还在。
“坐吧,来的路上阿彪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今天这局,我来做见证,一会儿不管谁输谁赢,定论都在赌桌上,出了这里,谁都不能再生事。”秦爷在桌边坐下,接了一旁山羊胡递上来的烟杆,敲了敲桌子。
赵金虎等他坐了,自己才坐下,转头叫小伙计取他的牙牌来。
“就用这个吧,我刚用顺手呢。”秦月瑶忙拦着不让。
赵金虎也没计较,就她这水平,用什么牌都是一个输。
外面的几个伙计听说了这事儿,还见秦爷都来了,跑进来看热闹。
赵金虎胜券在握,十分欢迎大家旁观捧场,也没说什么。
“开始吧。”秦爷挽了袖子,亲自洗牌。
秦月瑶一双眼紧紧盯着秦爷手下那三十二张牌,仿佛想将牌面看穿一般。
等牌洗好,两人摇骰子猜双单,秦月瑶猜中了,她先选牌。
秦月瑶挑了四张,一一翻看,皱了皱眉,抬头看赵金虎拿牌。
赵金虎随手拿了四张,瞥了一眼,便组好了牌:“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