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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校放假,饭店生意倒是不忙。
老板负责做砂锅,老板娘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择菜。她时不时朝应斯里看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发现老板娘的动作,应斯里主动开口说:“好多年没来,老板娘你们这店的生意依旧红火。”
老板娘听应斯里这么说,眼里的疑惑立马变成了笃定。“我记得你,你以前也是古斯高中的学生。”
应斯里点点头。
盛予欢看了眼应斯里,没想到他们还是校友。
老板娘笑着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每周都要来我们店吃两三顿砂锅,仔细想想,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总是找不到桌位,就常坐在门口那张桌子上。”
应斯里面露怀念之色,是啊,那个时候,他和知更以及胡星,可是门外那张椅子的常客。
“说起来,我还记得你那女朋友,胃口真好,每次都比你吃得多。”
应斯里笑容一僵,没有接话。
那老板娘后知后觉想到什么,立马噤了声。
当年,古斯高中校外发生枪击案,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老板娘悄悄看了眼应斯里,发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看来,这孩子也从当年那场事故里走出来了。
自觉说错了话,之后老板娘也不在多嘴。
应斯里则望着门外的那张桌子,仿佛间,像是能看见应知更眯着眼睛大吃大喝的蠢样。
“大哥哥,喝麦芽茶吗?”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应斯里的沉思。
应斯里闻声看向盛予欢,面前的女孩笑容灿烂,眼睛微微弯着,黑色的眸子里装着这世上最纯净的光。应斯里注视着她,眼神越来越恍惚,“你终于回来了…”
盛予欢捧着麦芽茶的手抖了抖。
她诧异地注视着应斯里,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太灼热,也太情深。
她心一慌,手中的茶杯微微一偏,偏烫的茶水滚落到手背上。那白洁的手背瞬间红了,“啊!”盛予欢惊呼一声,手中的被子被她打翻在桌上。应斯里也回过神来,他一把抢过盛予欢的手,垂着头,用嘴往她手背上吹凉气。
“总这么冒冒失失的!”应斯里亲昵又不满的指责,让盛予欢一阵尴尬。
应斯里后知后觉自己说出了话。
盛予欢抽回自己的手,随便吹了吹,才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应斯里的眼神。刚才,应斯里将她的手抢过去,主动为她吹烫伤地方的样子,看着太自然,也太亲昵了。
盛予欢这才意识到,这个应家大哥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古怪。
之后砂锅端上桌,两个人之间的古怪气氛这才淡了些。
应斯里将肥肠挑出来许多,用小碗装着,递到盛予欢面前。“我吃不完这么多,你吃吧,别浪费。”应斯里语气平常,看不出丝毫刻意。
盛予欢看了他一眼,才说:“谢谢。”
两个人埋头吃饭,只听见粉条吸溜吸溜的声音,没人说话。
因为饭前的尴尬,吃完饭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盛予欢不敢再和应斯里一起待下去,便说:“我该回去了。”
应斯里:“我送你。”
盛予欢:“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回去,很方便的。”
应斯里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若我坚持呢?”
盛予欢又开始心里发慌。
她还是坐上了应斯里的车,坐在副驾驶上,盛予欢坐姿规规矩矩地,眼睛看着正前方,不敢乱瞄。应斯里心里忽然有些烦躁,盛予欢态度的转变,让他感到不悦。
盛予欢家在山边,距离市区可远了,车程约莫要四十多分钟。
两个人不可能一直不说话。
应斯里现在心情不好,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盛予欢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反常了,她瞄了瞄应斯里,又看看窗外,过了会儿,又偷偷的瞄他。
“看什么?”应斯里冷冷淡淡地问。
盛予欢勉强笑了笑,说:“应大哥的太太,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车子陡然急刹车。
盛予欢差点一头撞到玻璃上,幸亏她系着安全带。
“抱歉。”
应斯里低声道了歉,这才重新启动油门。盛予欢大气不敢出一口,自己刚才问的话,触怒了应斯里么?她心惊胆颤地看了眼应斯里,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应斯里的左手上。
那戒指一看就有许多年的历史了,她看到他的几次,他都戴着戒指,她想,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却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车厢内安静了许久。
“是很漂亮。”应斯里的声音突然惊响。
盛予欢别扭的笑了笑,又问:“有多漂亮?”
应斯里却看向了内后视镜里面的盛予欢,情深款款地说:“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看。”
听出了应斯里语气里满满的情意,盛予欢有些震动。她盯着应斯里的侧脸看了很久很久,应斯里只是专心地开着车,没有再顾及她。盛予欢忍不住想,到底是有多好看的美妙人儿,才会是应家大哥心里的最好看。
快到盛家的时候,胡星电话打了进来。
应斯里直接点了外放。
“应医生,别忘了今晚的海鲜全宴啊!”胡星可能是在锻炼,气喘吁吁的。
应斯里呵了一声,“放心,钱包都准备着。”
“啧,那行,我就是打电话问问,怕你又临时放我鸽子。”
胡星切断电话,应斯里见盛予欢盯着自己,解释道:“一个朋友。”
盛予欢没想到他会解释,这有些莫名,她又不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