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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潮还是很规矩地向区领导请了个假,区领导根本无所谓,“去去”两个字,把徐潮打发了。徐潮就向着韩峰他们所在的包厢走去。到了包厢之中,只见最当中的位置还给他留着,徐潮想,这韩峰规矩倒是懂一点的。刚才在市区领导餐桌上,他只能坐在末席,如今他也带着过瘾的心情,坐在了最上位上。
韩峰已经开了一瓶红酒,给徐潮斟上了。徐潮泰然受之,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韩峰,你今天怎么回宁州了?”言下之意,并不欢迎。韩峰说:“我是来看徐音的,此外,今天我和徐音还有一个好信息,向您报告。”徐潮警惕地看了眼徐音,问道:“什么好消息。”徐音也端起了杯子,但是她的杯子中不是酒,而是开水,她说:“爸爸,我有了,所以今天一方面是庆祝一下,另外一方面是希望爸爸能同意我和韩峰的婚事。我们一起来敬你。”
徐音和韩峰都站了起来。徐潮听了之后,脸色一变,很是不高兴地看着徐音:“徐音,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是国家-干部呀,还是领导干部,怎么能做未婚先孕的事呢!”他非但没有站起来,还把刚刚端起的酒杯给重重放到了桌上。母亲方园似乎有准备自己的丈夫会发难,就插话进来:“老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家也没有说不能未婚先孕,只要在孩子出生前把结婚手续办好就成了。这奉子成婚也是好事情,我们应该祝贺他们才对。”
徐潮朝老婆看了一眼,一副很恼火的样子:“可是,这门婚事我说同意了吗?徐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爸啊?是不是你已经是处长了,你老爸还是一个正科,你就不把你爸放在眼里了?”任何一个人在外受到的委屈,都会寻找一个出口发泄出来。
徐潮也不例外。他在政界,因为职位低,必须在人前放低姿态、与领导握手的时候要挤到前面去,在敬酒的时候要双手放低……这些对自己的否定,都会寻找一个出口发泄,而如今他找到的出口,就是女儿和自己不喜欢的准女婿。
徐音还没有看到过父亲这样说话、这样激动的,她说:“老爸,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对你呢!”徐潮:“你不会那么对我?那为什么会跟韩峰未婚先……”
徐潮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他们包厢的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们的谈话就戛然而止。徐潮有些奇怪地问:“会是谁啊?你们还请了别人吗?”方园和徐音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没有其他人了呀!”徐音也问韩峰:“还有其他人吗?”“没有了。”韩峰想了想,忽然又说:“有可能是田省-长和方省-长吧。”
“田省-长?方省-长?”徐潮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田省-长是指田光,方省-长是指方卉,在江中省,也就只有一个田省-长、一个方省-长。刚才,市领导要去敬酒,都被田省-长给拒绝了,他们怎么可能跑这里来!徐潮冲韩峰说:“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我去看看。”因为敲门声又想起了,徐音就走了过去,她开了门,发现外面站的人,她也不由的一愣。随之,很尊重地称呼道:“田省-长、姨妈。”
“徐音好。”田省-长很亲切地说,“我们来敬韩峰和你们的酒。”方卉也对徐音说:“快请田省-长进去坐吧。”徐音忙说:“请进,请进。”然后对里面轻声喊道:“爸妈、韩峰,田省长和姨妈来了。”
徐潮和方园都唰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真的是田省-长和方卉来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徐潮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是田省-长!”
他猛然将之前听到的,与现在的场景联系在了一起。原来,田省-长拒绝市领导去敬酒,并说自己还有去给人敬酒,是到这个包厢来敬韩峰的酒啊!
韩峰何德何能,能够让田省-长亲自来给他敬酒?难道他徐潮真的是看错了韩峰吗?徐潮的脑袋中,闪过无数的疑问。
这个时候,田省-长已经过来跟韩峰握了手,赞许地道:“我们江中的青年才俊,难得回来一次,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