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来,兄弟姊妹们,拿瓶干!”柳月握住酒瓶,举起来和大家干瓶。
“来,干——对瓶吹!”大家都兴致盎然,对着小瓶啤酒就喝光了。
“现在是娱乐时间,请大家尽情舒畅玩乐吧!”柳月把酒瓶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抹了一把嘴唇,冲大家一挥手。
大家立刻就开始欢歌劲舞。
柳月边拿着酒瓶喝酒,边摇头晃脑地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
看得出,柳月今晚很放松。
一会,播放了一首慢三舞曲,我记忆犹新的《掐死你的温柔》。
柳月站起来,摇摇摆摆走到门口,将包间内的灯光调暗,冲我招招手:“来,江主任,我邀请你跳舞。”
我站起来,拉起柳月的手,和柳月开始在空场里跳舞。
柳月轻轻将手放进我的手里,任我握住,眼神明亮地看了我一眼,略微有些放肆,瞬间又收敛了,她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揽过柳月的腰,开始带着她跳舞。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
歌声里,我和柳月轻轻地舞动着身体,我看见了柳月眼里的迷惘和惆怅。
我们无言地跳舞,默默地随舞曲移动脚步。
柳月的手热乎乎的,身体同样也散发着我熟悉的热量。
一曲舞毕,我松开柳月的身体,她冲我抿嘴一笑。
接下来放的歌曲是《无言的结局》。
“这是男女二重唱,请柳部长为我们大家演唱,好不好?”秦科长说。
“好!”大家鼓掌欢迎。
柳月刚回到座位,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白酒,接过话筒:“好,我来唱,男声谁唱?”
说着,柳月的眼光盯着我。
“请江主任陪你的老领导唱吧!”秦科长说。
“好的,江主任,来!”柳月说。
我接过另一个话筒,和柳月站到房子中央,开始唱歌。
“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脸上不会有泪滴……”柳月的声音婉转幽怨,眼神看着我。
“但我要如何,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埋葬一切回忆……”我不敢直视柳月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空气。
“分手时候说分手,请不要说难忘记,就让那回忆淡淡地随风去……”我穿过眼前的空气,看到了柳月水汪汪的眼神。
我的心里一阵强烈的悸动。
“也许我会想你,也会会更想你,也许,已没有也许……”唱完这一句,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苦涩,眼睛湿润了。
我看见,此时,柳月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滴。
看着柳月眼角的泪滴,我突然想起了刚刚过去的这个下午,这个让我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下午,那时,柳月抱着我痛哭的情景。
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可以孤独地忍受着长期的无情打击和磨难;这是一个多么脆弱的女人,眼泪随时都可以喷涌而出,甚至会像一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那一晚,我的心被柳月揉碎了,此次南行,给我留下了永生难以泯灭的回忆。
第二天,我们启程往回返。
回去的车上,我仍然和柳月坐在一起。
昨晚柳月喝得有些多,可能也没有休息好,一上车就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5月江南的风光。
车里很静,大家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看书。
一会,柳月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我的身体,我转过头,柳月睁开了眼睛,醒了。
“我在想,这组系列报道,你回去后,先把每一篇的主题内容拉出来,我们一起合谋合谋,讨论一下,然后再动笔,好不好?”柳月轻轻地说。
“嗯……好!”我点点头。
“我想呢,这次报道,一定要起到轰炸效应,要让市领导关注,所以,我们要多下心思,多揉进去一些思辨的东西,让大家看了觉得有启发,有收获……”柳月继续说:“要做到主题突出,内容深刻,对比鲜明具有说服力。”
“嗯……”我又点点头。
“一定要把你受处分的影响挽回来!”柳月的口气变得很坚决。
“我想,除了这组报道,我还想弄一篇内参,针对我市乡镇和私营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一些负面的尖锐的问题,从政策和用人的角度,结合南方的经验和做法,提出若干建议和解决办法……”我说。
柳月赞许地点点头:“很好,我支持你搞,写完了,也给我看看,行吗?”
柳月用的是商讨的口气。
我点点头:“当然行,我从没有写过内参,你不说我也想给你看的。”
“内参是给副地级以上领导和各县委书记看的,其实,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内参写好了,更重要,特别是对你个人来说。”柳月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柳月这话的意思,也明白柳月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