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家里怎么就杨哥自己呢?”晴儿悄声问我。
我摇摇头:“我和你一起来的,我怎么会知道?”
晴儿冲我做个鬼脸,拿起一颗糖没剥皮塞到我嘴里。
我和晴儿看着电视吃着糖。
一会,听着杨哥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乎的声音,晴儿站起来,脱了外套,去了厨房:“杨哥,我来帮你做菜!”
“呵呵……让客人动手,那怎么好意思!”杨哥客气道。
“没事,这样速度快!”晴儿围上围裙就开始干起来。
我在客厅里,听到晴儿和杨哥边忙乎边聊天。
“杨哥,家里过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晴儿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
“哦……孩子到乡下奶奶家过年去了,开学前回来。”杨哥回答。
“哦……”晴儿发出长长的一声,然后又问:“那……那你家嫂子呢?”
晴儿明明看见了墙上的遗照,还问,神经啊。
“嫂子?呵呵……你嫂子在那遥远的地方……”杨哥发出两声干笑。
我坐在客厅里,砰然心动,遥远的地方?什么意思,指的是谁,是遥远的天国还是遥远的浙江苍南?
杨哥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晴儿显然没有猜透杨哥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以为生活中的嫂子在那遥远的地方过年没有回来,显然以为就是指的柳月。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晴儿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情绪突然显得高涨,和杨哥在厨房里谈笑风生。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依柳月的性格,她想回老家或者留在西京过年,杨哥是阻拦不住的。
趁他们在厨房忙碌的时机,我在室内随意走动,四处观察,想看有没有什么柳月留下的痕迹。
可是,我看了半天,没有看到柳月的任何影子。
难道,柳月回江海不在杨哥这里住?难道,平时都是杨哥去西京找她,她不回来?哪怕是悄悄回来?
我怔怔地想着,心里莫名难受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
有了晴儿的帮助,酒菜很快就弄好了,大家坐定,开始喝酒吃饭。
杨哥一个劲夸晴儿的手艺好:“小许,干活真利索,炒菜的手艺也不错,比我做的好多了,瞧,这菜,色香味俱佳……”
晴儿被杨哥这么一夸,笑得咯咯的,很开心。
杨哥倒上酒,举起酒杯:“小江,小许,来,过年了,欢迎你们到我家做客,今儿个,我敬你们俩一杯,祝你们新年取得更大的成绩,各项工作都更上一层楼……”
“杨哥,我们敬你!”我和晴儿举杯,我说:“祝杨哥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哎——”杨哥摆摆手:“还是我敬你们吧,俗话说,要想好,大敬小,我混了这么多年官场,到了这个级别,这个份上,也不做别的想法了,倒是你们,特别是小江,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上进自信,青春蓬勃,只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大好青春年华,一定会有所建树……”
“谢谢杨哥鞭策鼓励!”我和晴儿同杨哥举杯干掉。
“杨哥,您才40多岁,怎么就不做别的想法了呢?”我放下杯子,问杨哥。
“呵呵……小江,这个就复杂了,简单说吧,这就是规格限制的,如果我在省级机关工作,我一定会有这个想法,因为上面还有厅级、部级,可是,我在地级机关,最高级别首长就是地级,整个江海,地级干部有几个?本地的县级干部能提拔起来的有几个?地级职位中,真正有实权的位置又有几个?”
我和晴儿直勾勾地看着杨哥。
“地级市的地级干部,一般来说,除了各县委书记,市直部门的县级干部很难提拔,再有就是省里往下放的,平级地级市交流过来的,而真正有实权的呢,也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几个人,其他的就是个名声和待遇,像我这样的,基本是到顶了,退休前能给找个地方给个副地级待遇,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杨哥自嘲地说。
“那……你不想努力试试?”我又问。
“呵呵……小江,你还年轻,官场里的道道很多,在杂乱中都有着固定的规则,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是靠努力和能力能解决得了的了……”杨哥笑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吧,面对现实吧,我从一个公社秘书一步步到了这一步,也算对得住祖宗在天之灵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这官场,无止境,这做官,没有最大,大家都想做最大,可是,国家主席只有一个,怎么办?呵呵……”
我点点头:“杨哥说的有道理!”
晴儿听得很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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