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逍遥宫前往大宫门,路程颇长。
鳐鳐对皇宫并不算熟悉,带着苏酒在宫巷中做贼似的绕了一圈,最后竟莫名其妙绕到了御花园。
“这个……”
小姑娘汗颜,“小酒你别急,咱们先问问路,肯定能出宫的!”
若魏化雨那厮知晓她雄赳赳准备回镐京,结果却连皇宫都没能出去,定然要笑话她!
苏酒倒是格外镇静,牵了她的手,温声道:“无妨的,咱们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离宫的路。”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花亭里,忽然传来笑声。
两人看去,只见花亭对面有杂耍表演,而被宫女们簇拥着端坐在花亭里看戏的女子,姿容妍丽,可不正是陈暮。
她如今彻底做中原姑娘打扮,身着大袖襦裙,高耸的云髻上簪着华贵的步摇珠饰,手执团扇,一颦一笑,温婉至极。
“又是她……”鳐鳐不忿,“小酒,她就是那位陈贵妃。”
苏酒见她一副拈酸吃醋模样,于是笑道:“那咱们绕着走,不与她碰面。”
可惜话音未落,陈贵妃的余光恰好注意到这边。
她摇了摇团扇,似笑非笑:“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太监,容貌倒是格外俊俏……过来,本宫瞧瞧。”
鳐鳐皱了皱黛青眉尖,不情不愿地上前。
她与苏酒在花亭外施了一礼。
陈贵妃示意那群杂耍的戏子都退下,仍旧盯着鳐鳐,“低着头作甚,抬头本宫瞧瞧。若叫本宫看对了眼,把你调到蜜玺宫,岂不是你天大的福分?”
福分个鬼……
鳐鳐腹诽。
然而她是不敢抬头的。
若叫陈贵妃发现是她,定然要回禀魏化雨,到时候她就走不了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陈贵妃裙裾轻动,已经朝花亭外走来。
她在她面前站定,毫不客气地用团扇挑起她的下颌。
鳐鳐只得认命抬头。
陈暮轻笑,“哟,这不是承恩殿的风儿姑娘吗?这好端端的,做什么太监打扮?”
鳐鳐脑子一转,胡诌道:“不瞒贵妃,乃是皇上命我去宫外采买药材,又叮嘱我万万不可叫人发现,因此才做小太监打扮的。贵妃若是不信,请看这枚令牌,这是皇上交给我的。”
陈暮扫了眼令牌。
这的确是皇上常常佩戴在腰间的那块。
眼底掠过几重思量,她问道:“皇上让你出宫买什么药材?”
“皇上他肾虚,每天晚上坚持不了多久就不行了。皇上觉得很丢人,所以才命我偷偷去买些补.肾.壮.阳的药物。让贵妃娘娘见笑,真是不好意思。”
鳐鳐越发胡说八道。
陈暮气得不轻,胸口起伏着骂道:“一派胡言!皇上万金之体,也是你能调侃的吗?!”
“我有没有调侃,贵妃不知道吗?”鳐鳐随口反问。
陈暮面颊通红。
她当然不知道!
她又没跟皇上睡过!
而她脸色的变幻,自然被鳐鳐收归眼底。
少女心底暗惊,陈贵妃这心虚害羞模样是怎么回事?
难道……
魏化雨还不曾与她同房?!
陈暮很快察觉到自己心思暴露。
她脸色发烫,自觉相当没有面子,于是拂袖转身,快步在花亭里坐了,厉声道:“风儿姑娘既在宫中,便该知晓这宫里有些话能讲,有些话却是不能讲的!你诋毁皇上,乃是死罪!念在你伺候皇上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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