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赌

下，就可以啦。”

    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尹禛推开曾小柔粘在自己身上的手：“好吧，好吧，真的是被你打败了，我给你说说戏吧。”

    “好啊。”曾小柔立即坐正了身体，还拿了一本笔记和笔出来，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

    “这些都不用记，要用心去领会，我还是给你说说今天安迪让你读台词的那段戏吧。”尹禛看也不用看剧本，便知道大概的内容，今天他特意去问过安迪的表现，可以能让曾小柔去理解这样的心境是很难的：“这段戏安迪要求你要走内心，用眼神和脸上的细微表情来传达要传达给观众的内心变化，台词虽然不多，但实际上很难的。”

    “我是真的不能够理解啦，哪有人的父亲会像月娘的父亲那样可恶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曾小柔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想象。”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或者你就能够体会了。”尹禛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式，顺手将曾小柔抱在了怀里，曾小柔也将脑袋靠在尹禛的肩头，开始舒服地准备听故事了。

    “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那个赌鬼父亲不是自己亲生的爸爸，我一直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位糟糕的父亲是命中注定的，无奈，但也认命，毕竟那个时候觉得他是那个给了我生命的人，就算是他尽不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很羡慕其它人，看着小朋友们可以和爸爸亲密玩耍的样子，觉得很羡慕，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陪过我任何一次，没有参加过学校里任何一次活动，没有带我去过一次游乐场，不仅仅如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要帮他做很多的事情了，做饭，洗衣服，这些还不够，直到有一次，我终于体会到父亲对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尹禛紧紧地抱着曾小柔，这样的往事他原本不想再提，可是，他又觉得这个时候说出来给曾小柔听，或者会让她领悟到一点当中复杂情感，或者因为体会他，而能够明白戏里的月娘，被自己亲爱的父亲出卖时，是怎样的心情：“突然有一天，父亲把我从学校里接出来，那个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刚满14周岁，他却告诉我，要带我去邻市去玩，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对出去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那是从小到大，父亲唯一一次陪我一起出去，他给我买了很多的零食，装在我的书包里，我们一起坐着火车来到了邻市，不过，就在刚刚下火车的时候，遇到了警察临检，一位牵着缉毒犬的警察直接便向我奔了过来，当时，父亲已经进站了，我便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他向我使了个眼色，自己便钻进了人群，不见了……”

    曾小柔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听他讲述着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情，他说得很平静，可是，曾小柔却能够感受到他的胸膛有着不寻常的起伏。

    “后来呢？”她问。

    尹禛看着窗外幽暗的天空：“后来警察便将我抓住了，原来我的书包里装着很多伪装成零食的毒品，我就这样被带走了。”

    “那你父亲呢？他没有回去找你吗？”曾小柔很难想象，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至少两个人也以父子的名义生活过那么多年，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尹禛被警察带走呢？

    尹禛摇了摇头：“他没有找我，被警察带去了警局，因为拒不招供，我在问讯室内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直到后来，我被判去少管所劳教一年——”

    “原来你还在少管所里呆过。”曾小柔惊呆了，如果不是亲耳听他说起，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光鲜的人生背后，竟然有那么心酸的过往：“你的父亲去看过你吗？”

    “没有，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依旧回去找他，他给我换了新的学校，我们之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像从前一样生活，我在新的学校念书，他继续烂赌成性，后来，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伯乐，也挣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我却原封不动地将它交给了父亲，让他去还赌债，再后来，父亲也已经因为贩毒和参与地下赌博而关进了监狱里，被判了重刑，我虽然很少再去看他，不过，定时都会给他寄钱，好让他在里面过得舒服一些。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从那一件事情过后，我们之间的亲情，已经消失殆尽了，我欠他的，只有养育之恩，而没有父子之情，我还我应该还的，却再也找不回真心了。”尹禛的目光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曾小柔似乎懂了，也似乎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