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痴着的时候,姚媛媛忽然站起来,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回到王俊杰身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王俊杰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站起身来,和姚媛媛一起走到包厢中间,随着音乐旋转起来,一边跳舞一边聊天。
姚媛媛道:“你的舞跳得这么好,什么时候学的?”
王俊杰道:“上大学时学的,那时候,学校就刮起了一股跳舞风,没到周末,学校食堂里都要举行舞会,周末没事,就去玩一会,一来二往,就会了。”
姚媛媛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局长去食堂跳舞的时候一定不会是你一个人吧。”
是啊,那时候每次去跳舞的时候,都有蒋晓芸陪伴在他身边,而且两个人还是绝佳舞伴,一度羡煞周围所有的人。
可如今,蒋晓芸已经投入他人怀抱。
想起蒋晓芸,王俊杰心里不由升起一缕莫名的伤感。
姚媛媛立即看出王俊杰情绪上的变化,急忙转移了话题,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也是的,没到周末学校都要举行舞会,中国人做什么都是一种风。”
王俊杰这才从伤感中回过神来,顺着姚媛媛的话道:“是啊,中国人什么都是一阵风,上学时,舞风盛行,后来大家改唱卡拉OK,搞得街头巷尾到处鬼哭狼嚎。OK时兴了一阵,没多少人感兴趣了,大家打起麻将来,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姚媛媛说:“麻将看来要经久不息了,多年来大家仍然乐此不疲。”
王俊杰说:“这是因为打麻将的套路跟中国人的习性太相近。”
姚媛媛说:“可不是?打麻不仅要有技巧,还要有定力,同时还要点手气,命运在可琢磨不可琢磨之间。四个人各霸一方,各人一手,相互保密,只能暗中算计,不可众人共谋。摸得好牌,恨不得马上摊牌,早早把人家兜里的钞票掏出来。摸得差牌,和牌无望,就专打臭子,自己得不到好处,也要人家占不着便宜。”
王俊杰说:“你对麻将还很有研究嘛。”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桌边。因提到麻将,王俊杰给姚媛媛说了一个麻将笑话,说是儿媳跟公公一起打麻将,两人都抓了好牌。公公运气好,几圈下来就大牌落听,只要把幺鸡抓上来就可摊牌了。公公是个牌精,推断出下面还有三张幺鸡,所以信心十足。可一连出了两张幺鸡,不是被上手抓走了,就是到了对家手里。公公还是不急,因为他知道还有一张等着他。坐在下手的儿媳见刚才两张幺鸡一出来,公公脸上就放光,就知道他是要幺鸡了。正好她也落了听,也想和牌,见两张幺鸡公公都没抓到,开玩笑说:“公公,另外那只鸡鸡藏在窝里睡大觉,恐怕不会出来了。”公公说:“会出来的。”依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是几圈下来,那张幺鸡始终不肯浮头,倒是一连抓了两张两粒,对家和上手就笑他说:“你真大方,把两粒都打了,你岂不一粒都没有了?”说得儿媳掩嘴而笑,伸了手抓进一张牌,正好是那张幺鸡。公公和不了牌,儿媳的希望也就更大了,她得意地把手心的牌摊开给公公看,说:“公公看见没有?你的鸡鸡被我抓到手里了。”
姚媛媛忍俊不禁,一边格格笑着,一边挥了拳头向王俊杰捣去。
正好另一支舞曲倏然响起,王俊杰顺手接住姚媛媛的小拳头,往上一拉,两人又一起旋到屋中间,却不再说话,只合着节拍移动着碎步。
两人的身子越靠越拢,王俊杰全身都涨起浪潮,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在包厢里缓缓摇晃着。王俊杰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他觉得他们是两片浮在海面的叶片,仿佛已失去了知觉,任凭音乐的海潮托举着,推拥着,向没有边际的海之纵深荡漾而去。
后来王俊杰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女人,只见她微合着双眼,正沉浸于深深的梦幻之中,仿佛永远也不会复苏过来了。只有那两片红润娇嫩的红唇还醒着,宛若清晨待绽的花蕾,痴痴等待着他这个贴身男人的占领。王俊杰读懂了这支花蕾的含义,悄悄低下头,将自己的两片唇一点点一点点覆盖下去,可就是没有落下去的勇气。
但就在这时候,音乐戛然而止,好像轻漾着的海潮突然往下降落,两片叶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往下斜去。姚媛媛顿时睁开了双眼,这才感觉到了王俊杰那粗重的气息和强大的力量。她稍事犹豫,红润娇嫩的香唇就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