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朝天,值钱的东西一样儿也没有留下。
就在这时,胡三怪从孙万顺的屋子里取出了一张画儿,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画儿的纸不错,回去把粘屋顶。”
“什么画儿?拿来我看看。”袁志文接过了胡三怪手中的卷轴展开,不经意间,袁志文看到孙万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原来画了个大美人儿,倒是挺好看的。”许老鬼看了一眼这画儿说。
“小兄弟,这画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先父所画的仕女图,看着他,我就想起了先父,能不能给我留个记念。”孙万顺苦着脸说。
袁志文不断的看着这仕女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口中说道:“你说这画儿是你父亲画的?”
“哎。”孙万顺连连点头。
“呵呵……”袁志文笑了,孙万顺也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父亲可真厉害,能画唐朝的仕女图,而且,还留下了吴道子的印章。”袁志文淡淡的说道。
袁志文这话一出口,孙万顺只觉如睛空霹雳,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他不明白,一个山贼,怎么还会懂画儿,而且对画的研究还这么精,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
“孙县长,你可真不老实,这画明明就是唐时的画圣吴道子的真迹,这吴道子以仕女图而闻名天下,他的画一般人可是无法仿制的。”袁志文说。
“这确实是家父所画,不过是一幅仿品。”孙万顺辩解道。
要知道,这幅画可是孙万顺花了大价钱从洋人的拍卖行拍来的东西,据说原来是故宫的藏品,后来被故宫的太监监守自盗偷了出来给了洋人,而那个买画的洋人一转手就以十倍的价格在拍卖行进行拍卖,正好当时孙万顺在城里做日本人的买办,花了二十万大洋才拍下此画。
孙万顺将这画挂在卧室里时时欣赏,却想不到现在落入了这些“土匪”的手中。
“呵呵,我不管它是仿品还是真品,这画不错,我收下了。”袁志文说完,将画收了起来。
“好汉爷,这可是先父留下来的遗物,你就给我留下吧。“孙万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袁志文一看孙万顺这个样子,心知这画儿很可能是真的,这样的一幅画,如果放到国外,那可是能卖大价钱的,看来这回真是赚了。
“孙县长,我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国民革命军豫东挺进第一支队的,我是上校司令袁志文!”
“袁志文?”孙万顺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袁志文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难道,他就是那个杀人如麻,日本人视为洪水猛兽的袁志文?
一想到自己这个汉奸的身份,孙万顺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如果这伙人是土匪,那么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如果遇到了国军和共产党,自己怕是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已大亮,袁志文让人把老孙头儿叫了过来,对他叮嘱了一番,老孙头儿连连点头,拿着个破锣在村子里就敲开了。
不一会儿,村民陆续都来到了村中央孙家大院儿门口的大钟前,黑压压的站了几百人,这些村民看样子已经知道了孙万顺被抓的消息,这些村民很是好奇,孙万顺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是商城的副县长不说,儿子还是日本人的翻译,这些年,孙万顺没少给日本人出力,他可是出了名的汉奸。
说起来,孙万顺在这孙家峪人缘极差,老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所以,虽说不知道是哪路人马抓的孙万顺,这些老百姓都决定来看看热闹。
孙家大院儿的门口,堆着上百袋子的粮食,袁志文背着手站在门口,见老百姓来的差不多了,口中微微一笑,先向所有人敬了一记军礼,随后口中说道:“鄙人袁志文,国民革命军豫东挺进第一支队上校司令。
“原来是白军……”老百姓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商城多年来一直是共产党游击队活动的区域,所以老百姓已习惯了把国民革命军叫白军,对于国民革命军,老百姓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大多数人很是失望。
袁志文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孙万顺这个大汉奸,多年来欺压百姓,今天,我们豫东挺进第一支队来到这里,就是为民锄害的,各位乡亲父老有冤伸冤,有仇报仇!”
袁志文说完,本以来下面的老百姓会有所行动,但实际的结果他却很失望,这些老百姓很是麻木,根本就是无动于衷,显然,大家对“白军”的印象根深蒂固,并不会为袁志文的三言两语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