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夜归人,每一盏都是等待和希望,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
他曾经多么想给她一个家,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可是世事难料,她不愿,她始终是不愿,她说的对,那是他的妄想,永远都是他的妄想。
她宁愿带着他的孩子和别的男人结婚,恩恩爱爱的生活了五年,全然不管他在另一边的铭心刻骨,寸断肝肠,她这样欺骗他!一次又一次将刀子剜进他心窝里,将他整颗心都捣烂,他如今才明白,原来他竟是世上最傻最傻的人,这五年来,他时常的思念和不舍,全然都成了笑话。
晚风吹得窗帘呼呼作响,像一件巨大的斗篷,罩着无尽的夜,屋子那样高,好像离月亮也近一分,盈白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虚虚描画出两人的影子,皆是一动不动,再也找不到心肝的木偶一般。
‘啪’的一声,光芒大亮,他的手从开关上慢慢滑下来,花枝状的吊灯像抖落灰尘似的,把黑暗抖跑了,只剩明亮如昼,他的眼里也是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黑黢黢的眸底上一点一点的亮起来,终究烧得什么都不剩。
他望着她,极慢极慢的说:“你若不想离婚,也可以,只要把小晚给我,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她冷冷笑起来:“这五年,你又何曾管过我们的死活?”
“所以你就找林彻来做这个冤大头?”容止非嘲讽的看着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最不堪的人一样,“素晚卿,若不是我带着小晚去做检查,你自己又真的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吗?”
晚卿脸色骤变,几乎要大笑起来,好,好,好个绝情绝义的容七少!爱你时,你是他手心里千恩万宠的宝,不爱时,便可不费周折的一脚踹开,而他自然要比寻常男人更胜一筹,连那尚且相爱一场的情分都忘了,恨不得把最脏最臭的污水都泼到她身上来,“容止非,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永远不会!”
他的拳握得死紧,暴起的青筋宛若一条条树藤,她的眼神她的话终于将他所有的一切尽数打碎,他只觉得胸口一阵万箭穿心似的疼,眼神像能吃人似的,“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你如今来和我说这番话,容夫人可知道吗?”她微微笑着,带一点点恶毒的,她只想着,他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就一起把脸撕破,“容止非,你母亲会让你娶我这样一个女人吗?”
她在看他的笑话,她在等着他闹得满城风雨,她眼里都是快意,他看得分明,所以才恨得真切,他将她狠狠压在墙上,掐着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来。
那样近的距离,呼吸交缠,恍若曾经拥吻时的缱绻,却泾渭分明,一边是火,一边是冰,“素晚卿,你在逼我,你在逼我!”
“是你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我竟不知道,你离了林彻就活不成了吗?”他忽地一笑,眼里却冷若寒冰,“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和他会有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