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为监察御史,朕命你亲赴泾阳,彻查此事。”李世民对马周说道:“务必将此事摸个水落石出,分毫不得有漏!”
“臣遵旨!”马周再行一礼,领旨说道:“臣定彻查此事,绝无遗漏!”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好。既如此,朕这几日偶感风寒,有些累了,便退朝罢!”
李世民话音刚落,王德的声音就盖住了那些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朝臣。
见李世民离开,朝臣们也只得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众臣之中,有两人故意走了慢些,落在了最后面。
“父亲!父亲为何要打断孩儿,不教孩儿进言?!”那二人正是褚遂良和那个阻断了他的话头的老者。那老者,却原来是褚遂良的父亲褚亮。
“糊涂!”褚亮,瞪了褚遂良一眼,左右看看,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陛下的心思?那夏鸿升是什么性情,同朝为官这么久,老夫还看不出来?若无陛下暗中首肯,他会这么做么?!”
“啊?”褚遂良一愣:“父亲是说,夏鸿升在泾阳的举动,是授陛下指使的?”
“不然为何刘政会和戴胄为替他辩驳,房玄龄会替他说话?”褚亮对褚遂良说道:“长孙无忌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你可见他出来说夏鸿升的举动是谋逆了?程知节,尉迟恭,那帮子动不动就要割人脑袋的兵痞最是忠于陛下,你可见他们哪一个出来说话了?若夏鸿升真是谋逆,只怕他们第一个就跳将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对他们提前有过交代!想必,这开放商限,制定商法,改革税制,其实是出自陛下的意思。而夏鸿升在泾阳之举,只是为免贸然推行而天下震动,故而先行试一试而已。你且看陛下派谁人去调查此事了?马周!那马周是何人?他可不仅仅是监察御史,他可是被那夏鸿升举荐才被陛下看见的,又是军校副院正,为夏鸿升之副手,让他去查,能查出个什么?你信不信,马周去了泾阳,不会有什么音信传回来,而陛下也会像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呵呵,帝王心思……”
“这……父亲,陛下……”褚遂良更加吃惊。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这事儿会一直拖到夏鸿升在泾阳之举取得了成效。”褚亮脸上挂着一抹淡笑,说道:“届时,陛下便会在其他地方推行夏鸿升在泾阳之举了。且,凭心而论,那夏鸿升在泾阳之举的确巧妙。开了商限,足以抵消商人们被收了如此多种名目之税的怨气,商人因为开了限制,而愿意付出交税的代价。如此一来,的确可以使得朝廷富足。而其以资产为宗,资财多者多纳税,少者少纳税,又惠及百姓。呵呵,若依其法,那岂不是连陛下都要交税?老夫倒是想要看看,陛下为民之心有几何也!若是陛下自己都依律而纳税,那老夫便就是也缴了,那又何妨?登善啊,日后在陛下面前,切勿再提及此事!”
“这……”褚遂良仍旧有些吃惊,行礼道:“是,父亲!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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