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拜入腾瑶宫,拿到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持有的八灵剑之一,但这个预言一直被她记在心里。明年的纳新大典,或许正是一个将她淘汰掉的好机会。
所幸的是,她还有一整年的时间为纳新大典做准备。
见她听完自己的话后,便低着头沉默不语,夙雪心中一惊,还以为是自己揪疼了她,忙松开手,揉了揉她的脸:“水容?”
水容自觉出神,便暂时将自己的念头抛在脑后,摇着头接过她的话:“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担心她会找我们麻烦呀……”
如果要声东击西,东篱袖必定要找一件足够闹得师门鸡犬不宁的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既然她一来就扬言要下绊子,水容便觉得自己还得和此人斗智斗勇好一段时间。
她不可能一直窝在荡云峰不出去。在接受千灼师父为期十天的一对一基础剑诀和心法教学后,依照腾瑶宫的规定,她必须离开荡云峰,前往破刃峰,和其他的剑宗记名弟子一同演武习剑。
而破刃峰的演武场,距离丹宗的杏林堂又是相当近,加之水容几人通常会直接在杏林堂的食堂解决午饭,免不了要遇到这位新来的丹宗记名弟子。
水容不太愿意考虑人际交往方面的事,想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法,便不再多想,又往口中灌了一口灵酒,准备站起来继续走一段。
“在嘉武城,冲撞的东篱家看守的人是我。”夙雪却突然说道,“在那之后,纵使经历了东篱袖的亲自追杀,可对方应该连我们的具体身份都不会知晓。”
“不管是谁告的密,现在对方仅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名为‘水容’的孩子轻慢了。”夙雪继续分析道,“碰巧,东篱袖又在记名弟子处,得知前些时日来了个同名的孩子,至于这个孩子身边跟着的狐面女,因为在腾瑶宫里暂时找不到对应者,加之听说这个孩子来路不明、似乎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她只扬言要给‘水容’下绊子。”
听到她几度提到自己的名字,水容用点柳杖支撑身体站起来,讶异地看着她。
“然而,当时你我出门,你穿的并非腾瑶宫弟子服,我亦不是腾瑶宫的夙雪。”一双手很自然地扶过她的肩,夙雪的声音在她耳旁一句句落下,“即便东篱袖知道,‘轻慢’她的两个姑娘当中,有一人名为‘水容’,可当时的水容是个连还手之力也无的孩子,并非如今已经长大的内门弟子水容。”
闻言,水容眼前一亮:“雪师姐的意思是……”
“只要让东篱袖坚信,你与她当天追杀的‘水容’只不过是同名,亦与那位‘水容’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她便不会拿那天的事来寻你麻烦。”她的目光移向夙雪,只见对方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外在气质冷厉如剑,乃是我剑宗内门弟子的特色。你既已有本命灵剑,我便可以教你如何将剑意外放了。”
……
针对可能到来的麻烦,夙雪提出的解决办法非常简单,一个字,演!
既然这位“袖莲上仙”喜欢乱扣帽子,那她们自然要将剑宗特色演给她看,不求喝彩,但求她清楚,剑宗的内门弟子,个个不是好惹的主!
经过夙雪的一番集训,加上水容混社会时渐渐养成的冷漠属性,不到一天的功夫,软萌弱小的小师妹,便进化成了面瘫脸的内门剑修。
看着已经收敛起一切表情的水容,夙雪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师父平日的话颇有特点,不知你可有注意?”
水容冷声:“有。”
看着她的冷脸,夙雪忍住没有笑出声:“说来听听。”
“简洁。”
奖励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抹微笑在夙雪嘴角荡开:“神情与说话风格已练习得差不多了,将你的灵剑唤出来罢,接下来该教你如何自如地收放剑意了。”
水容点点头,伸手摸向头顶的雪狐发带,唤出瑰岚剑抱在怀中。
扫了瑰岚剑一眼,夙雪的微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你……怎会和瑰岚剑定下血契?!”她脱口惊呼,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水容抱在怀中的剑,柳眉皱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师父交给你的是金行灵剑……此剑与你自身灵力属性相冲,长期修炼此剑的心法,将导致体内灵力的紊乱,你的境界也会随着修炼而停滞不前!”
这分明是在阻止水容修炼。难不成,连答应了自己的师父,也依然选择相信那个预言吗?
水容早已从系统处得知了这些负面影响,闻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手腕当即被夙雪握住。一声剑鸣随之响起,将囚云剑唤出,夙雪沉下声音,严肃地道:“随我去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