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胜看看刘志广,“陈主任那里还没处理完吗?”
胡鸿政突然不着边际地问道,“还是金鸡岭?”
蒋胜慢吞吞地道,““还是金鸡岭!去年换届选举,街道最后一个选出班子的村庄!你也知道,村里不是有金矿吗,也真怪,落雁山其它地方有富矿也有鸡窝矿,金鸡岭全是富矿。可是矿井都承包给了私人,现在金价一个劲地在涨,有些村民想把矿井收回来重新分配,你说,都跟村里签的合同,白纸黑字摆在这里,收回来吧,违反合同,不收回来吧,都集体到街道来闹。”
看来豪车都是金矿主的了,拖拉机、农用车自然是村民的座驾了,岳文暗暗想道。
胡鸿政关心地问道,“街道怎么处理?”
蒋胜站起来,“有合同摆着,得做村民的工作,明星,你联系一下江平主任,看他什么时候到,我去解个手。”他抱歉地说着,往外面走去。
刘志广急忙介绍道,“这是咱们街道党政办祝主任,明星,胡部长你认识吧?”
祝明星赶紧上前握手,满脸堆笑,寒暄了几句,接着走出去打起电话来。
胡鸿政对祝明星明显有敷衍的意思,他转头对组织部的小伙子笑道,“江平这个主任当得挺辛苦,等会儿来了,敬你们老科长杯酒。”听口气,象是很熟的样子。
刘志广看看岳文,凑趣道,“江平主任就是从组织部出来的嘛。”
岳文却轻轻说道,“陈主任一般过不来了吧。”
“嗯,为什么?”胡鸿政眼光一跳,组织部的小伙子也注视着他,刘志广却是一愣。
“扁担上只挂一个水桶,肯定会摔倒。”岳文笑道,他见胡鸿政不理解,也不再多说,又拿起暖瓶,见暖瓶里没有水了,转身走出房门喊道,“姑娘,麻利地,上壶水。”
刘志广使劲瞄了他两眼,却不吱声。
蒋胜恰巧从厕所里走出来,见状,也看了他一眼,岳文马上推开门,作了个请的姿式。
祝明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走到蒋胜身旁,好象很抱歉似地说道,“陈主任还没结束,让买方便面,估计过不来了,等会儿他给您打电话。”
他说得含蓄,可是在座的人马上会意,估计是被堵在会议室出不来了,否则组织部副部长加组织部前同事过来,他不会不亲自到场。
胡鸿政看看岳文,这次却没有再问,他夹起一片苦瓜,慢慢嚼着,似在品尝着那清新爽口的滋味。
组织部的小伙子有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小岳,扁担上只挂一个水桶什么意思?”
刚才还没下车就位,岳文感觉自己还是个学生,所以他敢直接去处理堵门上访,可是现在正式介绍后,自己就是芙蓉街道的工作人员了,他并不想多说,“我感觉两方不平衡,事就解决不了。”
刘志广一咂嘴,嘲笑道,“小伙子看事还挺准,不愧是官二代。”
一提官二代,大家又轰堂大笑,岳文也不计较,他拿起茶杯,“我爸说过,我没有官二代的命,还顶着官二代的名,在坐的领导都是官一代,我也不会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敬各位领导”。
众人哄然大笑,蒋胜微笑着看着他,也不嫌烫,把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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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过天霁。
送走胡鸿政,蒋胜也去了市里,岳文与祝明星坐着刘志广的车回到大院,隔着老远就听到司机的埋怨,“怎么门又堵上了,还有完没完了?”。
岳文也看到了,可是他的话并没有落空,这次堵门的却是几辆豪车。
车刚一停稳,祝明星就推门下车,他白白的脸上透着红色的酒晕,他抬手敲了敲一辆奔驰的车窗,“这是街道大院,把车开走!”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一个硕大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祝公公又发火了!吓死我了!”他拉开车门跳了下来,这是一个一米八几的车轴汉子,脑袋后面的头发却留得很长很密,象个尾巴一样,“怎么?他们堵就行,我们堵就不行?”他瓮声瓮气地喊道,喷了祝明星一脸唾沫星子。
岳文刚想自己应该怎么办,刘志广推门下车,“小郎,他们气我,你也来气我?忠孝当着我的面也不敢说个不字,怎么,还用我亲自开?”
车轴汉子咧开大嘴,刚想说什么,刘志广说道,“马上!”
车轴汉子撇撇嘴,不过倒也听话,二话不说,发动起车,只听“吱”一声,奔驰车飘向一边,擦着祝明星的脚一滑而过,吓得祝明星慌忙跳向一边。
岳文见刘志广往里走,自己也从车上下来,走进院去。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估计也是解决肚子问题去了。
刚走到一楼中厅,就听到二楼上“砰”地一声,明显就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