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就是隐患,”靳准还是摇头,“况且,幽州此番来攻,倾尽全力,连破多城,北方尽失,莫非咱们服软了,人家就能退去了?”
王沈拱拱手,做出请教的样子,恭敬问道:“还望国丈指条明路。”
“倒也不难,”靳准说着,朝皇宫方向指了指,“此事根源还在里面那位,只要这位不在其位了,想来和幽州谈起来,也好说话了。”
见靳准这么直接,王沈却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才低语道:“国丈,您的意思是……是要让皇上退位不成?”
“退位之后,让刘粲登基?”靳准淡淡的说着,“皇上是被那刘粲逼死的,此人亦不可留!”
“皇上?”王沈一听这话,便就愣住了,很明显,靳准口中的这个“皇上”,并不是匈奴国的那位国主,“您的意思是?”他越发小心起来,毕竟对面这位可是刘聪的老丈人,莫非这女婿说不要就不要了?
靳准却说起另外一事:“其他势力的人恐怕还在想着,我匈奴要如何退让,才能让幽州退军……”
“难道不是吗?”王沈更加担心起来,其实晋阳城里的很多人,都隐隐有所预料,只是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当然不是!”靳准幽幽说着,“那位征北大将军的目的,可是要灭国!要灭一国啊!你如何能躲?”
王沈手一哆嗦,心里生出浓烈的惊恐,他不由问道:“您……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为何这般肯定?”
“要不怎么说,你王沈是个聪明人啊!”靳准站起身来,摇头笑道,“你这话可是说到了重点,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哗啦!
这时,外面的天上,忽然雷霆炸响,跟着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王沈的脸色已是苍白一片,他看着逐步接近的靳准,忍不住连连后退,心里万分后悔,埋怨自己,为何要挑选此时过来拜访。
“王君的心里,恐怕正在后悔,”靳准的眼睛盯着王沈,“但你却不知道,这乃是你的幸运,今日举事,成则活,败则死,却不是活于刘聪,而是成了,可献功于征北将军,所以能活,若是败了,便是晋阳陪葬刘聪,这就是死!”
“我我……我今日就没有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王沈知道了眼前这人有何打算,却没有半点想要参与的意思,他可是清楚的,皇宫里面处处精兵,不是那么好攻破的,真要是和靳准一起冲进去,八成是有去无回。
可惜这事,是由不得他了,王沈转身就要离去,推开了门,才发现外面站着几个黑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靳家的死士。
滂沱大雨中,王沈手脚冰凉。
………………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天空,将昏昏沉沉的刘聪惊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略显灰暗的灯光映入眼帘,却看不到几个人影,不由生出莫名惊慌,便大声惊呼起来。
“皇上,卑职在此!为何惊慌?”
这时,身披铠甲的男子走了进来,赫然是右车骑将军王腾。
见得此人,刘聪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
这般时刻,宫中禁地,可不该出现武职之人!
更何况,王腾还未除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