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慕容仁乃是单于之子,为一方豪帅,便是朝廷也封赏,陈府君要我慕容部交出人来,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我今日便是和诸位讲朝廷之法,”陈止闻言微微一笑,显然早有预料,“按着汉律,只要不是打定主意造反的,伤了百姓之人,便要承罪状,本官如今为征北将军,将领幽州刺史,掌管军政刑典,他慕容仁在幽州管辖境内作恶,自是要依法查办的,慕容部既承了朝廷册封,就该遵之,莫非还要违反?”
“这事却不是这么说的,”何经摇了摇头,“我慕容部自有族情在此……”
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早就不耐烦的慕容制却是将手一摆,叫嚣起来:“别说这些场面话了,不就是想要震慑我慕容氏么?陈守一,你怕是还没有搞清楚,当下我慕容氏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慕容仁一届废物,前后五万人都被打没了,惨败而归,但你要是以为慕容仁就代表了我慕容氏,那可就大错特错!区区三千人马,也敢耀武扬威?无非是仗着背后有汉廷撑腰,去了朝廷,你什么也不是!”
这番话一说,整个营帐顿时一片寂静,原本守在外面的慕容亲兵听到了少主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就纷纷冲了进来,还有的抽出了腰间的刀剑!
锵锵锵!
营帐里面,陈止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在陈举的带领之下,马上迎了上去,同样抽出了兵器,一时之间兵刃闪烁,整个营帐之中,顿时就是剑拔弩张。
“陈举,退下来,”陈止摇头说着,“这几位该是聪明人,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在我等营中闹事,毕竟再怎么说,吃亏的也是他们自己。”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慕容运等人,让他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此时此刻,他们带领的那些兵马,都在军营之外,就算人数众多,却对几人无助。
慕容制听了,立刻不满,他年少气盛,年龄比起冉瞻也差不多了多少,随着慕容崛起,自是心气膨胀,受不得委屈,便喊道:“你这话是以为我慕容勇士怕你?”
没想到陈止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不留情的训斥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这冷冽话语,先是让慕容制一愣,随后直接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敢……”
听到这里,敬陪末席的陈罗,终于是忍耐不住了,想起刚刚被这胡人小子冷嘲热讽,但为了大局忍辱负重,结果此人竟是不知进退,当着陈止的面放肆叫嚣,而看其父慕容运,似乎没有半点要制止的迹象,这心里怒火越发旺盛起来。
尤其是两边亲兵还一副对峙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在陈罗看来,自家兄长是什么人物,就算是慕容部的那个所谓单于来了,也是比不上陈止的,而这慕容制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人物,能站在陈止面前,就已该满足了,居然还敢不敬?
“我兄长何等人物,自不能与你这小儿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要因此就得意忘形,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