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是体能充沛的人,都被加强过,所以步子很快,而蹊跷的是那蛇怪也没有再追踪,只是寂然无声地消失掉,窸窸窣窣的噪音随之不见了。
那让我心里有些惊疑,觉得奇怪,因为照理来说,其余的蛊师们和考察团的士兵们都在溪流旁,距离我们起码有10分钟的脚程,何况如今雾霾缭绕,谁也没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辨认出东南西北,他们想来救我们的话,起码得耽搁15到20分钟左右,足够蛇怪猎杀我们,但自始至终,它都没有暴起杀人。
呼哧呼哧剧烈喘息,我俩一路狂飙,顾不得体能的剧烈消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回营地中。
在那儿,程丰年正怒火熊熊地咆哮,训斥蛊师们,然后对蛊王说:“父亲,您看,只要稍微给他们一点点契机,那两个混蛋就会逃跑,简直是可恶!依我看,您就该立刻发动蛊虫,格杀勿论,直接让他们归西。”
我勉强控制住身体,疲惫地喘着气,冷笑着瞥向程丰年:“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眼瞎吗,谁跑了?”
胖子也是瞪着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胖爷素来都是一言九鼎,说不跑,就算你打瘸老子的腿都不跑。”
程丰年的脸色瞬间垮下来,但在打量我俩后,不禁唇角微翘:“哦?我瞧着却是有些蹊跷啊。你俩满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分明就是一路狂跑回来的,再加上刚才我们完全找不到你们的踪影,所以让我大胆地推测一番……莫非你俩本来想逃之夭夭,却是在密林中遇险,迫不得已回来的?”
一众蛊师们脸色各异,但显然都认同程丰年的判断。
那也是人之常情,只有蛊王脸色古井无波,无悲无喜,可见其城府之深沉。
我呼吸好久,才勉强恢复正常,淡淡嗤笑:“程丰年,本来我看在蛊王大人的面子上,懒得说得太直白,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总是拿你那点有限的见识来揣摩我,真是愚蠢透顶。也罢,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一番!”
“哼。”程丰年的脸色变得铁青,非常难看。
我也顾不上他对我的怒意了,一直以来,我都对他持避让态度,毕竟疏不间亲嘛,就算程丰年再草包再废柴,他好歹也是蛊王唯一的后裔,我却是外人,而且是逃犯身份,加上嫌疑重重,本来根本没资格说三道四。
但今天的情况,却是很特殊,一旦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蛊王说不准会直接杀死我俩!
对他来说,我俩的命真的不值一提,轻易就能干掉。我命悬一线,必须用险招才能自保,所以我索性横下心来,伸手隔空一指停在营地旁的那些车辆:“我如果逃跑,会直接用脚?我如果逃跑,会在体内蛊虫尚未除掉的情况下冒险?我告诉你程丰年,我如果制订逃跑计划的话,第一时间就是干掉你,夺取车钥匙,然后捅爆其余车辆的轮胎,直接上路,还用在这儿跟你磨蹭?”
程丰年顿时无言以对,那也正是我最大的依仗,因为我本来就没想着逃跑的。
“那你如何解释这浑身的大汗?别告诉我你是出去跑步健身的。”他一脸的冷笑,依旧在找我的破绽。
我叹了口气,眯缝双眼,对蛊王一鞠躬:“事情变糟了,蛊王大人。”
“嗯?”蛊王疑惑地看向我,愁眉紧锁,“还有比我们牺牲掉一个人更糟糕的消息吗?”
“我瞧见了那怪物。”我说,“本来我拉上胖子,一块儿去密林中瞧瞧,看看有没有端倪。毕竟,我想既然那怪物蛰伏在溪流中,想必楚小美就只能在陆地上,而她藏匿的最佳地点就是密林。那些灵鬼,更是如此。所以我们就硬着头皮往树林里走了一段路。”
“然后,我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噪音,在树林中穿梭!”胖子心有余悸地配合着我形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动静,根本听不出是从哪儿来的。它根本就是在吓唬我俩!”
我也是佯装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涩然苦笑:“接着,我就瞅见正北方向,有一双巨大的竖瞳!”
“竖瞳?!”蛊王精准地从我话中得到情报,“竖瞳那是蛇类生物的特点。如此看来,就是蛇怪无疑。但是从考察团那里我们直到它一直都呆在溪流中,而且,就在刚才那些科学家用声呐仪器探知,那条不起眼的溪流下,竟然藏有地下暗河,所以它应该就呆在暗河中。为何你们会在树林中碰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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