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雨水已经下了四五天了,在这该死的季节就连空气都是潮湿的,仿佛身上盖着的被子都能拧出水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杨宏才有了一丝睡意,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番天气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仿佛预示着寂静的夜里发生了什么。
“福伯,是谁在敲门,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杨宏被敲门声惊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不满的抱怨道。
“少爷,司里来人,说是指挥使大人有急事叫您过去那。”
窗外浮现出一个身影轻声回应道。
“纪叔派来的人吗?请他前堂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过去。”
身为锦衣卫副千户,大半夜的指挥使大人亲自派人来找预示着什么,杨宏不会不知道。
尽管强烈的困意还在支配着杨宏,但他还是穿上衣服来到了自家的前堂。
来人杨宏认识,是司里的一名小旗为人不错。前几天杨宏高兴,还和这位喝过几杯。
福伯奉上茶水后识趣的离开,只留下杨宏与小旗两个人留在前堂。
“拜见千户大人。这么晚了惊扰到杨大人真是罪过,指挥使大人正在司里等候大人前往。”
小旗向着杨宏施了一礼有一些愧疚的说道。
望着正在滴着雨水的小旗,杨宏摆了摆手:“无妨,都是自己兄弟无需这么客气。赵大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么晚了纪大人竟然还在司里?”
“大人有所不知,李尚书家出事了。具体的事情小人也不清楚,还请大人快些与我回司里吧。”
听到小旗的话,杨宏点了点头。无论是多么大的官职,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会惊动锦衣卫出动办案的。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惊动了陛下,所以纪叔才会如此着急,大半夜的叫自己前往司里议事。
想到这里,杨宏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面对桌案上摆放的一把宝刀慢慢跪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今杨家不孝子杨宏恭请天子宝刀,助不孝子匡扶社稷,马到成功!天佑大明!”
杨家的规矩,北镇府司没有人不知道。
面前的这把绣春刀乃是太祖皇帝亲自赐予杨家祖上,以表彰杨家的功绩。
为了感念太祖恩德,这把绣春刀成为杨家的家传之宝。凡是杨家子孙办事需要,必须背诵一遍祖训方可佩刀。
杨宏说完这番话,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取下宝刀换好衣服与小旗走出大堂,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此时的北镇府司衙门灯火通明。纪纲与一干锦衣卫正坐在宽敞的大堂中一言不发,耳边只能听到门外稀稀拉拉的落雨声。
“来人,杨副千户还没有来吗?”
望着大堂外的夜色,纪纲脸色阴沉的问道。
“禀大人,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这会也应该快到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过来?耽误了天子的大事谁能担待的起?赶紧派人在去找!”
显然,此时的纪纲显得很暴躁,这与他一直以来稳重的性格完全不同。由此可见,对于尚书府家发生的案子,肯定给这位大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纪纲话音落下,马上有人答应了一声走出大堂。
这个时候,长廊尽头的大门忽然打开,杨宏快步走进大堂,脸上带着抱歉的神色向纪纲告罪道:“纪大人恕罪,雨水太大,道路太滑不好赶路。让诸位大人久等了!”
见到杨宏终于来了,纪纲的脸色稍有一些缓和:“子忠啊,要不是看在你爹和我是故交,我还给你换过尿布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吃顿板子了!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我有话要说!”
听到纪纲的呵斥,杨宏低头笑了笑,连忙找了一处空座坐了下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说了!礼部尚书李大人家发生了命案,李大人被发现死于家中。此事已经惊动了陛下,天子连夜下旨,责令我们锦衣卫全力侦破此案。这里是应天府衙门与刑部稍早调查的卷宗,各位看看吧。”
李云荣死了?听到纪纲的话后,着实让杨宏一惊。
这个李云荣乃是礼部尚书,因在陛下“清君侧”之时立下功绩,所以一直以来受到皇帝的赏识,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谁能够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宠臣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家里,真的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半柱香的时间后,纪纲喝了一口茶水后环顾众人问道:“诸位,这个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纪纲话音落下,只见在场的诸位大人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搭茬的。
纪纲见此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转过头看向杨宏问道:“子忠,你觉得那?”
听到纪纲问自己,杨宏放下手中的卷宗略微沉思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道:“依卑职看,此案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见杨宏这么一说,纪纲双眼一亮:“哦?你且说说有什么发现?”
“禀大人,嗯,暂时还没有!”
杨宏话一出口,纪纲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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