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着阿元的事情,想得要跟周易说的正事儿都忘了。
好在今天宋晖没有再朝姜锦发难,接下来的对台词也很顺利地进行中。王则黎一点点调动演员之间的合作,以及各部门接下来的工作,姜锦听得很认真,思绪专注起来,也就不再心心念念着阿元那边的后续了。
中午的休息时间,她也跟着想起正事,在走廊上把她的想法说给周易听。
“嗯?你的想法还不错!”周易摸着下巴,“而且有你这个思路的人不少,说明这一条路很多人走过,也实践过,是有用的。”
得到支持和肯定,姜锦当然是高兴的。
“那就这么办了?周哥你帮我联系一下!”
“没问题,以我们星煌的资源,这件事很容易办到。”星煌背靠东雅,姜锦又有顾女士这张护身符,她的要求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就这次剧本研读会之后把,电影也许下个月就会开机,我时间不多。”
周易答应下来,在姜锦催促下去解决这件事了。
姜锦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就在拐角处碰上了宋晖。
他靠着墙壁,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想法还不错嘛,至少没有死脑筋。”
姜锦不再像昨天那么抵触宋晖,反而因为他的肯定,而坚定了她的想法。
说明她这个思路没错!
接下来的剧本研读会进行得很顺利,甚至因为太顺利了,原定三天的剧本研读会在第二天全数完成,接下来将开始剧组的筹备工作,姜锦这些演员则可以退场休息。
王则黎大致说了一下祸国开拍的时间。因为乔珩正在拍摄的电影出现了问题,会延迟杀青的时间,所以他们电影剧组正式开拍的时间也推迟到两个月后,也就是八月开拍。
王则黎同时也想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久违的电影主场,王则黎对每个细节的要求都到了强迫症的地步,据说他对取景导演选择的几个地方不大满意,决定亲自走一趟。
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剧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是该高兴他的专业,还是担忧接下来的庞大工作量。
研读会结束后,剧组在一起聚餐,气氛很是不错。
姜锦到家的时候,都快晚上十点了。
顾寒倾问过,要不要来接她,姜锦却不知道具体时间结束,就干脆拒绝了他,坐保姆车回到家。
她进门的时候,阿元和顾寒倾都在。
一个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资料,一个坐在地毯上拼航模。
这样彼此不打扰、但互相都保持安静的其乐融融一面,看得姜锦有些意外。
顾寒倾早就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在她走进客厅,也掐着时间放下书,朝她走去。
“有没有喝酒?”
“当然没有!”姜锦拨开顾寒倾摸她头发的手,无声朝他做口型,阿元呢?
顾寒倾并不回答,朝她淡淡一笑,随即在她额头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吻。
阿元看到这样一幕,居然没有炸毛,反而欢快地跑到姜锦面前来,要锦锦抱抱。
姜锦意识到,顾寒倾答应的搞定阿元,成了!
果然是三哥!
她扬起笑容,一把抱起阿元:“阿元,该睡觉了吧?”
“他一定要等你回来才睡。”顾寒倾揉乱了阿元的头发。
阿元用手捧着脸,才能稳住脑袋,不跟着顾寒倾的手摇来晃去。
他郁闷地撇撇嘴,又因为姜锦亲了他两口而眉开眼笑。
“我呢?”顾寒倾凑了过来。
姜锦也笑盈盈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至于别的地方,少儿不宜啦。
阿元横了老爸一眼,心里默默吐槽,幼稚!
姜锦抱着阿元上楼,看他自己好好洗漱,打理干净,换了衣服。她又帮他擦干了头发,抱上床——阿元自己的房间。
现在阿元也表示,要学会独立生活。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因为成景那小子的一句话,才决定晚上一个人睡的!
“晚安。”姜锦看阿元闭上眼睛,关灯关门。
她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洗漱,冲去一天的疲惫。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寒倾在她房间的沙发椅上坐着等她。依然是看资料的姿势,不过把客厅沙发换成姜锦房间的沙发。
见姜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他笑意舒展。
“过来。”
姜锦把擦头的浴巾递给他,便在他旁边坐下。
顾寒倾将她半搂在怀里,才慢慢给她擦起头发,动作细致温柔得不可思议,力度更是控制得越来越好。
姜锦安心地找个舒服位置窝着,愉悦地轻点脚趾,像是踩着欢快音乐的节奏,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大喊着舒服!
三哥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帮她擦头发像是在按摩头皮一样,什么烦恼紧张尽数褪去,几乎都快睡过去了。
不过顾寒倾目光很准,眼见她昏昏欲睡,便低头吻住她,把她亲得晕头转向,脑子都开始缺氧了,才慢条斯理地挪开,一副正经禁欲的模样,反倒勾得姜锦心痒痒。
“不准睡。”
“哼。”
姜锦这次是什么睡意都没了,换了个位置继续靠着他,享受他擦头发的服务,这次眯眼睛是因为惬意。
“对了,阿元怎么会突然就接受了?而且还是这么顺利!三哥你跟他说了些什么?”阿元的态度,简直意料之外!
要是以之前他对姜锦的占有欲,看到顾寒倾亲姜锦,估计已经冲上来张牙舞爪地要挠他脸了。
而方才的事实却是,阿元没怎么炸毛,很平静就接受了。
这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
姜锦好奇得跟猫儿在挠心似的,赶紧催促顾寒倾告诉她真相。
结果。
“我只是与他进行了一场,男人与男人,父亲与儿子之间的对话。”顾寒倾摆出高深莫测的态度,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意图把姜锦给打发了。
姜锦当然不干,非要顾寒倾把过程将给她听。
顾寒倾坚持了没多久,就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拿你没办法。”顾寒倾放下浴巾,姜锦的头发也擦干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将今天的一些事情,挑了重要的缓缓道来。
顾寒倾实在不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一个委婉动听的故事,却被他说得干巴巴的,什么温情感动都没了。
好在姜锦身为演员,脑补的能力很强大,自然描绘出当时的场景,想象父亲给儿子认真讲道理的场面。
那样的画面,一定很美很美。
不知为何,姜锦心里有点涩涩的,不知是羡慕,还是心酸。
她趴在顾寒倾怀里,掩饰住眼角的湿意。
“怎么了?”顾寒倾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劲。
姜锦摇摇头,隔了很久,把声音调整正常了,才说了一句:
“我很羡慕阿元,有你这样优秀伟大的父亲。”
不像她。
顾寒倾温柔得抚摸她的头发。
“人总会得到一些,失去一些。”
姜锦低低嗯了一声,心头那些郁闷却难以挥之而去。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郑成扬该多好。
她不需要他多么强大富有,多么睿智伟大。
她只需要他用温和包容的目光看着她,把自己人生的感悟与道理,对女儿一一讲来,成为她继承的宝贵财富。
可惜。
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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